返回1.和软弱的自己告别(1 / 2)从少女乐队开始MyGo首页

耳畔仿佛还在回荡着瑶冷漠的拒绝,她要退出乐队这种事听上去真是超沉重,重得素世心跳都慢下去了。

如果Sora乐队是一家公司,那么瑶就是创始人兼董事长,她的退出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苦苦在练习室等待一周,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实在让人没法接受。

砰的一声巨响,天音的饮水杯碎裂在地上,粉白色的玻璃渣四溅。

“这个混账女人!”

令人惊讶的暴怒在一瞬间涌出了天音的瞳孔,很有侵略性的上吊眼凶狠地瞪着房门,因为正式用语中缺少骂人的话语,天音口吐芬芳用的都是中文里经典侮辱老娘的词汇。

这些甚至都还是瑶教给她的,作为不良只会说你这家伙蠢货之类的词未免有点掉档次,天音特意学了中文博大精深的骂人用语,这样她的攻击性就在干架的时候脱颖而出。

其他不良还在混蛋,天音已经上升到问候母亲了,骂的特别爽,因为对方根本听不懂,只能从她的笑容里读懂大概是什么肮脏的词汇,没想到会反过来用在教授者身上。

“别这样……也许瑶只是遇到了什么困扰的问题呢?我们……我们还能有挽回她的机会。”素世小声说,低垂着眼帘不敢去和天音对视。

天音是格斗冠军,Sora乐队外出露天表演的时候曾经被流氓缠住,结果都被她挨个踢断了牙齿。

虽然保护队友的时候很可靠,发泄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劝得住的,素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阴雨天气的沉重气压仿佛堵住了自己的喉咙,她说的很艰难。

“事到如今你还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么!”凶恶的目光如狼似虎,天音的咆哮在练习室隔音材料的加持下愈发高亢。

“这种狗屎一样的乐队过家家,你以为瑶会在乎吗!对她来说我们不过都是她用来出名的工具,大小姐怎么会在乎一群庶民!”

成海瑶确实是顶级的大小姐,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她家在中国到底是干什么的,但从她一介中国转校生可以轻易进入月之森就读来看,家里的财力肯定不会弱。

Sora乐队的首场正式Live,就是在月之森女子学院的音乐节上,作为一所大小姐学校,很多来观看的家长都是社会名流,连毕业的前辈们都回来观看,整个Sora乐队,和瑶一起在那次一举成名,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在日本诞生的少女乐队是中国女生创建的,水准却在标准之上。

瑶由此变成了月之森的半个学园偶像,大家都对这个来自中国的阳光大小姐充满了好奇,那挑染的粉色披肩半马尾似乎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亮眼的风采。

“不是这样的……”素世还想争辩些什么。

她被天音抓住衣襟,狠狠地推在墙壁上,天音愤怒的时候就会忍不住使用暴力,很难克制住自己,这是长期格斗锻炼留下的习惯。

“那你倒是给我一个答案啊?她为什么要放弃乐队!”天音怒吼。

是啊,为什么呢?素世自己也不知道,她还记得音乐节结束的时候大家有多开心,第一次Live就大成功,无论校长还是坐在台下的AveMujica前辈们,都献上了最热烈的掌声,那个万众瞩目的瞬间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挥洒的汗水和努力有了回报,巨大的成就感带来的喜悦一连好几天都无法消退,素世觉得自己终于向着姐姐又靠近了一些,将来Sora也许有机会和MyGo乐队一起演出。

但现在随着瑶的退出,一切都没有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稍微有些过激,也可能是出离的愤怒让天音想要去找个地方发泄,她慢慢地松开手,回头去背起了自己的单肩包。

“Sora以后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也要退出这个乐队。”背对着素世,天音狠狠地啐了一口,跟着一脚踩过,好像那就是瑶本人。

“不可以!”没有任何思考,素世下意识地回绝,瑶离开已经是致命的打击,如果天音也走掉的话,她要怎么去面对其他的成员?

“这话你为什么不在瑶离开的时候说?还是说在你眼里,我比她更好说话,只要服软撒娇恳求就会听你的话?”天音单手过肩拖着包,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素世,“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和你姐姐根本没得比。”

充满恶意的嘲弄便是最后的通牒,擦肩而过的时候天音故意撞向素世的肩膀,素世退了两步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瑶已经退队了,天音也要选择离开,难道Sora就这样要彻底分崩离析了吗?那些一起认真练习的时光,那些获得认可之后的欣喜,那些开怀大笑的合照。

一起组建的乐队明明每个人都很喜欢也很开心,为什么要用这种类似找茬的决绝方式告别?

素世没法理解,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不在乎Sora,好像这支乐队不过是一张纸巾,用过就可以被随意的抛弃丢近垃圾桶里,根本不值得珍惜。

父母离婚以后,一之濑素世和姐姐长崎爽世分开,两个人各自被判给了父亲和母亲,也有了全新的姓氏,原本幸福的生活在几周里天旋地转,整夜整夜的没法好好入睡。

那段日子里她只有戴着耳机才能抚慰自己糟糕的生活,躺在床上也好,上学的路上也好,课间休息的时间也好,春日影这首歌成为了她唯一的陪伴,那些旋律和歌词仿佛就是她自我最真实的写照。

由此她懂得了那支名为MyGo的乐队有多不容易,主唱用自己写的歌词书写着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姐姐长崎爽世把乐队当做自己最大的追求,大概也是因为在那寻找到了分家之后的归属感。

“你的低音提琴水平真棒,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组建乐队呢?”

还记得被成海瑶邀请的那一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素世在学校的音乐室里独自练习,因为太过投入,有人循声而来站在自己背后都不知道,瑶出声的时候甚至吓了她一跳。

从来没见过那么耀眼的女孩,挑染出来的粉色长发不但不突兀,反而让人难以从她身上挪开目光,大家都穿着一样的西式校服,可她站在阳光里微笑的时候,仿佛一切都是透明的。

一直以来被困扰着的糟糕心绪,似乎随着她那的那句邀请逐渐远去,周围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得能听见窗下的阴影里,去年春天丢失的那粒花籽在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