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答应跟古七七走,作为公平交易,古七七为阿芜和南石解了身上的毒。
南石与阿芜刚醒来便闻得银笙要与古七七走这事,银笙虽没明说自愿跟着去的目的,但南石二人岂会不知银笙之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即不同意银笙孤身犯险。
银笙忙安抚二人,道自己定然会万分谨慎,随机应变,若见势不对,立马抽身,绝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阿芜冷冷瞥她一眼:“你若当真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明知这是一个圈套,为何还要这般主动?”
南石语气亦是不好:“是谁口口声声说拿我与阿芜当朋友?你口中的朋友,便是与你一同共进退的资格都没有吗?”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一直以来,银笙都会下意识的多照顾她们些,是因在她看来,她的朋友就该自己护着,不希望她们能回馈自己多少,只希望她们能坦诚相待。
银笙时刻把南石和阿芜保护在自己身后,她可以问心无愧的对南石她们好,可南石与阿芜却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受着银笙的这些好。
银笙幽幽叹息一声:“你们应当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此次深入敌穴,凶险难测,若是遇到危险,我一人或可脱身。你们修为浅,自保都尚且有些困难,若带上你们,我们三人最终岂不是有去无回。”
南石还欲说些什么,阿芜抢在她前面道:“银笙,你要去,我与南石不拦你,但你此行定要多加小心,若是三个时辰还未回来,我便只得再次去东凝阁,惊动扶乐神姬了。”
这方三人生离死别似的说个没完,那方古七七已有些不耐烦,他十分不快道:“你们女子就是麻烦,总爱磨磨蹭蹭说个半天,你若是再不走,我就直接把你打晕扛走。”
银笙掉头回道:“你急什么急!”说完,朝南石二人摆手,跟在古七七身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南石蹙眉,对着银笙消失的方向大喊:“银笙,你一定要安然归来!”
阿芜拍着她的肩膀:“放心吧,银笙不会有事的,我们既然不能暂时与她并肩战斗,那就不要成为她的软肋。”
……
银笙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上,周围一片漆黑,静得很沉,她身子一动,方惊觉自己全身被束缚住,眼睛亦被蒙着,她使劲挣了一下,继而凝力欲震断绳子,不料这绳子越收越紧,好似细密的针扎满全身,顿时让她痛呼出声。
“古七七!”银笙咬牙切齿。方才在路上,古七七一直不说话,闷头闷脑的往前走,自己觉得无趣,便天南地北的和他扯着闲话,结果他趁自己不备,把自己一掌砍晕,当自己再次醒来时,便已是以这副狼狈的模样躺在地上。
银笙挣扎着坐起身,她这次不用玄力,欲徒手试试,看能不能将绳子挣断,她两手使劲左右一扯,半晌未果,却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甘冽的声音。
“这是万窟绳,你挣不断的,不若乖乖听我的话,也可少受些皮肉苦。”
说话人走近银笙,弯腰把银笙抱起放在床榻上,继而说道:“手下人不懂事,竟这般无礼,将姑娘放在地上受凉!”
银笙勾唇嘲讽:“你无须虚情假意,你让古七七来抓我,生死不论可是你下的令!”
男子摇头,但随即想起银笙眼上缚着黑布,只得出声道:“你误会我了,我只让七七将你带回来,并未说过生死不论的话,许是七七他自己听左,平白让你冤枉于我。”
银笙明显不信这话,语气极尽嘲讽:“我与你并不相识,也无任何恩怨,你派人将我掳来,莫不是只为说这些废话。我从未与他人结过怨,若说有,便也只能是那个冉筱儿。”
银笙突然恍然:“你莫不是冉筱儿的情郎,现在是寻着机会要替她报仇?唉,好一对痴心人,苦命的鸳鸯,只可惜你与她再无白首的可能。”
男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阴云,被他很快敛下去,他状做疑惑道:“冉筱儿?那是何人?你不必再如此拐弯抹角的套我的话,你不是能探人魂魄,知晓对方的身份底细吗?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男子说着,抬手覆在银笙的头上,半晌,他道:“如何?可看出来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