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青柔在缘巧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出茯苓轩。“主子,您等等,我去让人抬轿子来”缘巧见闵青柔虚弱至极,焦急的道。“不”闵青柔却是紧紧抓住缘巧,摇头道“缘巧,我不想碰到蒹葭殿任何东西你扶我走回去”“主子您这是何苦”缘巧一时红了眼眶,只得扶着闵青柔一步一步踏出大门。刚踏出大门,魏辰风迎面奔了过来,焦急道“柔妃娘娘,您要去哪里”闵青柔抬头望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示意缘巧继续扶她走。“柔妃娘娘,您不能走王爷需要您没有您在身边,王爷会撑不下去的”魏辰风焦急的解释着,挡在两人身前。缘巧一见魏辰风,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主子若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柔妃娘娘,属下求您忍一时之气您不在王爷身边,王爷又要去地下冰室自虐您好不容易帮他走出来,难道真忍心看他再走回去”魏辰风一急,便将司徒越的情况全数说了出来。柔妃最关心的就是王爷的身体,如果是因为这个,也许柔妃娘娘会心软可是他料错了,这次闵青柔丝毫没有动容。她只是抬起头,惨白着一张容颜,声音的温度却比外头的冰雪还要寒人。“你若想我死的快,尽管挡着”魏辰风浑身一颤,终于还是让开了路。“哼”缘巧恨恨哼了声,不再理魏辰风,径自扶着闵青柔缓缓离去。柔妃娘娘,这次是铁了心要跟王爷决裂吗魏辰风心事重重的回到蒹葭殿,就见司徒越已经穿戴整齐,静静的坐在了桌案前。“王爷您怎么起来了”魏辰风上前关心道。“你去哪里了”司徒越抬起头,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再次恢复成了没认识柔妃娘娘时的那个冷漠的齐王。“王爷,属下去查了一些线索”魏辰风见司徒越似乎已经没有大碍,于是拱手回禀。“查到什么”司徒越沉声问道。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自己平白无故被人设计,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是的一定有人在背后主导这一切他确定自己被下了药,可是当初柔儿的十全大补汤都让他熬过去了,为什么这次会轻易中招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回王爷属下已经去地牢问过云侧妃了,她已经坦白交代,说是王妃授意让她药倒王爷成其好事,借此来翻身而王妃就故意拖住柔妃娘娘,然后再让娘娘看到一切,以此来离间您和柔妃娘娘的感情”“百里香又是她”司徒越闻言,拳头狠狠握起。“这一次,本王绝不会再轻易饶了她”说罢,大踏步迈出蒹葭殿,直奔拂香苑“王爷这事还有很多疑点”魏辰风追了上去,但话还没说完,司徒越已经不见了人影魏辰风懊恼的暗骂一声,也快步追了上去。砰百里香正自忐忑不安的在房里思量,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司徒越一脸阴沉的大步踏了进来,一把就掐住了百里香的脖子“王爷王爷息怒王爷手下留情啊”一旁的梦雨见状,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求饶魏辰风追了进来,看了眼吓得战战兢兢的梦雨,上前拉住司徒越道“王爷王爷不要冲动”“滚开今日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司徒越暴怒的吼道。“王爷,妾身犯了何错”百里香双目暴突,张着嘴,舌头都伸出了半截拼命想要掰开司徒越的手,却无奈根本就掰不开她只得从嗓子里强挤出几粒声音,想要问清楚缘由“王爷您要将王妃掐死了快放手王爷不可啊”魏辰风眼见百里香瞳孔涣散,一只手已经无力的垂下去,顾不得其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拍在司徒越手臂上司徒越这才劲力一松,将百里香甩在地上“咳咳咳咳咳咳”百里香头昏眼花,趴在地上拼命喘息咳嗽着。梦雨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惊惧的浑身如筛糠,一时竟不敢上前搀扶百里香。“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清楚百里香,是你自己找死休怪本王无情”司徒越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百里香,随即怒声吩咐道“魏辰风,替本王拟定奏章,本王要上书父皇,废了这贱妇立刻去办”“不王爷您不能废了妾身妾身是您的嫡妻是皇上亲自赐婚妾身与您三载夫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废了我不能”才刚清醒一些的百里香听到司徒越这话,顿时大惊顾不得喉咙的痛楚,扑到司徒越身前悲嚎着哀求“滚”司徒越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她踢开“不王爷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妾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您为什么还不明白在这王府里只有妾身对您是真心的她们图的不过是您的权势和地位妾身是真心爱您的呀您不能废了我不能”百里香哭喊着,拽紧司徒越的衣衫。司徒越回身,冷酷的道“不能废你,那就休了你百里香从今天开始,你再不是我齐王司徒越的人,滚回你的百里世家”说罢,狠狠抽回自己的衣袖,大步离开拂香苑“不王爷不要休我王爷妾身求您了求您开恩妾身罪该万死就算要妾身一辈子青灯古佛妾身也愿意,求王爷不要休我王爷妾身错了求您开恩求您王爷”百里香跪爬到门外,可是司徒越已经大步走远。“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百里香痛哭失声,伏在地上悲嚎着司徒越这次是真的发怒了他第二日便向司徒圣上了陈表,奏明百里香在齐王府的种种恶行,最后还加了一条三年无嗣,彻底让司徒圣打消了劝和的念头。于是司徒圣下旨收回了百里香齐王妃的宝册宝印,将她遣回了百里世家。百里城来接百里香回府,就见她哭成了泪人。司徒越没有露面,只让魏辰风打点一切。百里香苦求想要见司徒越最后一面,却终归是没有被准许,带着绝望心碎随百里城上了马车。而在百里香走后不久,地牢里的云蓉便开始出现惊悸疯癫之状。魏辰风请示了司徒越,司徒越只是挥手让他看着办,于是第二日,云蓉也被一顶小轿送回了云家,名曰养病,实则也是废黜罢了。只不过司徒越没有像废黜百里香一样褫夺她的册印。事情发展到现在,齐王府里已经百花凋零,一派萧索之象。闵青柔以养病之由闭门不出。沈妙菱自大雪跪求之后也再没有上过门。司徒越因为朝堂上的事,几乎整日都在宫中,要不就是私下去会方政,反正齐王府如今几乎成了死宅,半点声响都没有。在经过十多天的调查后,泥塑豪宅一事终于水落石出,果然是出自成王府司徒圣大怒,在朝堂上怒斥司徒赤,司徒赤多方狡辩,最后还推出成王府管事刘德,说是他揣摩上意,派人私下建造,想给成王一个惊喜,借此讨好邀功尽管司徒赤推出多个人证物证,但因为都是下属之人,不足以取信。但因为那豪宅并未建造造成,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建出来一定如方政那座泥塑豪宅一般奢华,所以司徒赤的罪名并没有真正坐实。可是即便这样,司徒圣也以私生活不检点,治下不严,纵奴私造豪宅等诸多罪名将司徒赤予以严惩。成王府总管刘德被直接砍了头,所有涉案人员,包括工匠,管事,供料商,无论有无官职身份贵贱一律被打到奴库受刑。司徒赤从亲王被降到郡王,生生比别人矮了一截。罚俸一年,还被禁足成王府自省一月,当真是损失惨重闵青柔这一计,直击司徒赤要害,将他自视身为顺位继承人的气焰,打压的一蹶不振司徒赤回到成王府气的几乎发疯,砸了屋里所有东西,大吼着让所有人滚。轩辕无珍吓得躲在无珍阁不敢出来。秦桑榆只是冷冷一笑回去继续练自己的舞。司徒赤颓丧之际,突然想起了独孤倾月。虽然那女人让他不满,可是在他失意之时她却总是能及时开导他,让他走出困境。可如今似乎在她死了之后,他就开始不顺起来难道那女人他真的杀错了恍恍惚惚之间,他竟然来到早已经荒废了的福玉轩,就这么呆呆望着,一站就是一天听到荣泰从外面打听来的消息,闵青柔嗤笑出声没想到司徒赤这样一个无情无义之徒,居然也会想念她不过她已经彻底看清他的真面目,他想念她,不过是因为此刻失意的时候缺个人安慰,而她,早已经不愿意再做那一人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只有在需要你的时候才会甜言蜜语对你好转过头,他就立刻搂了别人亲亲我我。她独孤倾月,不需要这种人来为自己好不容易重新获得的生命添上败笔司徒赤不配,司徒越也不够格她歇了半月有余,身子终于是渐渐好起来了可是心里那股闷气,却始终不能排解她小心翼翼奉上的心,终究还是被无情的粉碎了她为自己这一世再次的痴傻懊恼说什么费尽心思治愈司徒越的寒疾是为了依靠他报仇,不过是她为自己的痴心找的借口而已从围场选秀开始,她的一颗心已经悄悄失落在司徒越身上了乍然还醒她成了齐王庶妃,深藏在心底的痴念又冒出了头。她以为司徒越跟司徒赤不一样,可是到头来得到的依然是被背叛的下场她后悔了也许老天爷给她这一世并不是为了让她谈情说爱,而只是复仇除了复仇,她不该再奢求更多她可耻的想要鱼与熊掌兼得,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是老天在警告她吧这一世她只应该为复仇而活,不该想要其他的司徒越,做最后的诀别吧从今以后,与你相恋的闵青柔不在了我是独孤倾月,为复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