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薛嵩和李承然赶到了地方。
李承然从牛车上跳下来后,屏吸蹙眉道:“啧,薛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薛嵩紧随其后,也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是有怪叫声,听着像是大虫发出的嚎叫声。”
“大虫?”李承然瞬间脸色苍白。
他眼前浮现出那毛黄黑纹的畜生,一口獠牙,满是哈喇子,还有舌头上坚硬的倒刺,忍不住瑟瑟发抖。
“对。”薛嵩点点头,“听着像是从野林方向传来的。”
俩人随后不约而同瞪大眼睛喊道:“糟了!静娘!”
拔腿朝野林子里冲去。
俩人随风奔跑,心里不断祈祷,胡大静可千万别被大虫给吃了!
等俩人冲进野林子深处后,却被眼前的场景深深震撼到了。
并没有什么大虫,只见到众多露出结实的肌肉的赤臂大汉,围成了一个圈圈。
壮汉们完全没有了平时在击鞠场上如狼似虎的气势,一个二个如丧考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壮汉们一把鼻子,两把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涕泪横流。
一边哭泣,一边悲伤嚎叫。
“崔管事,您醒醒!”
“崔管事,盂兰盆节就要到了,您不能这个时候抛弃我们啊!”
“您平时的开朗,幽默,风趣,大方,都去哪儿了?”
“……”
薛嵩二人从震惊中回过神,转而两头雾水,面面相觑。
“难道崔管事被大虫给伤了?”薛嵩满脸震惊。
李承然观察一番觉得不像,于是提议到:“咱们去前面看看。”
两人费劲的从坚实的人墙中钻了进去。
崔社长是张家击鞠社的主力,每年大大小小的击鞠比赛不出任何意外的话,第一筹绝对是他率先拿下。
人送称号“暴风第一筹”。
而这个光听到名字,就令无数击鞠选手闻风丧胆,两股战战的男人,此时却两眼外翻,口吐白沫躺在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中。
“这是谁将崔管事伤成这般的?也太丧心病狂了!”李承然不可思议惊呼道。
一个泪水糊满脸的壮汉咬牙答道:“胡家三娘。”
李承承然双眸一转,赶紧拉住薛嵩退到了人群外。
“怎么了?”薛嵩挣脱道。
“咱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妙,静娘将崔管事伤成这样,他们要是知道咱俩和静娘认识,怕是会将火气撒在咱们身上。”
李承然神情严肃分析道。
薛嵩一把甩掉李承然的手,决然道:“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在这里。”
“你小子的脑袋瓜子是不是实心球?能不能转转弯,你没看到静娘都跑了吗?”
李承然恨铁不成钢的低吼。
他从来到这里以后,一直都没有看到胡大静的身影,想必是提前跑路了。
李承然考虑的很是长远。
社员的壮汉们找不到事情的始作俑者,热血上头,一个把控不住,削了薛嵩不要紧,削了他怎么办?
“我不走!”薛嵩倔强的吼道,“静娘跑了,关我什么事?我就要待在这里!大家都是读过书的,才不会蛮横无理。”
李承然呆如木鸡,怔怔道:“薛哥,你回头看看……”
薛嵩好奇回头,只见那些原本在围着崔社长的壮汉们,如一座大山压在薛嵩身后。
众壮士摩拳擦掌,目露凶光,紧咬牙根:“你小子和胡三娘认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