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伊琳娜穿越以后的第一场正面战斗也算是告以段落了。

没有去仔细搜其它刮可能存在的战利品，伊琳娜一把将渡鸦小姐塞到怀里，然后便转身离开，踏着风雪，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

银灯号，坎梅尔的卧室。

明亮的烛火驱散了黑暗，将光明带给黑夜，随着一滴晶莹的蜡油顺着灯芯滑落入早已盛满的托盘里，另一滴蜡油沿便从托盘滴到了桌面上，留下一个白里透黄的小点。

不过，此时房间内的两人，都不在乎这一点小小的细节。

坎梅尔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低头站立的女孩。

他的面色有些阴沉，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平日里总是一副不着调模样的老人，这时候是真的生气了。

“你忘记我教给你的东西了？”老人率先开口。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听在伊琳娜的耳朵里，却格外得有压迫力。

“老师，我…错了。”伊琳娜选择了直接认错，不管发生了什么，面对自己的老师，先认错总是对的。

但因为是认错，气势本就不强；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她本就不大的声音这时候更是细如蚊虫叮咛。

“我不该杀了他们的。”伊琳娜道。

随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坎梅尔。

不过，这次坎梅尔却否定了她的回答：“我从未告诉过你，你不应该去杀死他们。”

“你可以去用魔法向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复仇，可以去用魔法获得财富与权力，可以用魔法去做任何事；我们不是那些救赎之道的苦修士，我们不用去宽恕任何人”

“但是！”

坎梅尔话锋一转，语气加重道：“你今天所做的，绝不是一个黑海巫师应该有的行为！”

“鲁莽！”

“愚蠢！”

“狂妄！”

老人的气势节节攀升，独属于大法师的压迫感在此刻显露无疑。他的语气一次比一次沉重，最后，化作了一句严厉的呵斥：

“明知法力不足，却还留在哪里等待，想要将敌人一网打尽；这不是自信，这是自大！”

“伊琳娜！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到我教授你的东西。”说着，坎梅尔还敲了一下身旁昆恩的脑袋。

坎梅尔的话，就像是从远方而来海浪，拍打在女孩内心的白沙滩上：“天赋是你的优势，是你与生俱来的财富，但不要被天赋蒙蔽双眼，成为傲慢的囚徒。古往今来，因傲慢而死去的天才数不胜数；我希望你能够谨记古贤之言，不要成为其中的一员。”

他的话里，始终都饱含着他对自己这位学生的关切与期望，虽然是批评，但伊琳娜并没有因此而觉得太过难受，反而更加庆幸她能够遇到这种一位老师。

她的这次的突袭的确暴露出了很多的问题。

这确实是她的错，也是她应该去改正的地方。作为老师，坎梅尔做的很对，至少伊琳娜是这么觉得得。

在听完他一顿训斥以后，伊琳娜见他没有继续开口，就放松了下来，知道他已经说完了。然而，就在下一秒，坎梅尔再次开口：“接下来，你该告诉我你之前使用的那种火焰和星质是怎么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