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米粒这匹宝马良驹,旅途舒服了许多。多亏有了这地图,不然梅姑他们,只怕又要南辕北辙一回不说,不定会耽误施救高大川的大事。谁也没想到的是,乔老夫人口中的极寒之地,竟在南方。
开始的时候,他们担心跛子老五卖给的地图,是个赝品。另试了许多知晓的名字,无一例外的正确。这最终打消了众人的担忧,决定按它指示的路线前进。
所谓世事难料,所谓经验主义害死人。
极寒之地,我来了,可你却说自己,就在彩云之南。
气温的高度,超出了众人心理承受的极限。此时的北国,早是了寒风如割滴水冰的季节,又有谁敢准备一身夏衣出行?
事实上,米粒也提出了抗议,很少会驮动这样重的人们。先前还有众人的夸赞,给它前进的动力。可现在,决定罢工了。
大家只得停下,暂宿一晚,也能养精蓄锐。地图上看,黑水河,已不太远。何况这洱海的夜景,竟是从未有过的叫人眷恋。
简单洗漱后,大伙顾不上品尝当地美食,胡乱填饱肚子。一路的风尘劳累,身心交瘁,都早早地休息去了。
有一个例外,梅姑虽是同样的疲惫,仍是没有睡意。洱海的波光粼粼,似一首沉隐于月夜中的乐曲,时不时地有那么一点儿余音,透过窗棂间的缝隙,映入眼帘。
肯定是种错觉。
这旅店的窗棂,是朴实的花木结构,配上厚厚的幕帘。屋外的街灯灿烂,也不曾透进来半分。为何自己,总能从这密不透光中,看得见本就遥远且暗淡的波纹呢?
梅姑好奇加上警觉,顾不得一路的疲劳,悄悄地离开旅店。他们落脚之处,本就在洱海岸边,没几步,眼前就是一番水波浩淼的景象。
半轮残月,斜挂在天上,纤尘不染,偶有片云掠过,让湖面变得朦胧飘渺。站在湖边,凝神而立,并没有发现多少异样。
那透过幕布的波光,真是一种错觉?
梅姑紧盯着湖面,波光荡漾,在云朵掩映下的月光中,时隐时现。真是有些困了,波光映入眼帘时,她本能地闭上眼睛,极度的虚无感,给人全身空洞的感觉。
幸亏她定力深厚,才不致这样睡倒在湖边,这要天明叫人瞧见,又多了个大笑话。
同行的几个人,大都年轻,就连睡觉也是肆无忌惮,没有多少戒心。算啦,就免费替他们值值班,当下守卫好了。何况本来,睡觉,对梅姑来说,也只是一种形式。
找一块光洁的岩石,盘腿坐下,暗行周身真气。心为主宰,上下相随,气附里表,圆活贯通。
把一个太玄通天御筋术,运动起来。顿觉心清气明,刚刚的不爽,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