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雨下山来,在三重山脚等着悟毅一方来人。
易长眠没有离去,留在了庄里。
迟雨走远后,易长眠望着她的家人,走进了故里。
她摘下面具,喃喃自语着:
“长舒回来了,来找你们算账...”
长舒低头,轻声说着:
“季爷爷...我没让你这般等着我。”
长舒抬头看着眼前一位老人,苦笑道:
“首愿一点儿也不准,季爷爷又教错我了。”
老人想落地,却因为本体已是冥魂,只能浮在空中左右来回飘着。
“你们成这般,根本说不了话。执着的是什么念头,我也直接听不了,你们啊......”
长舒说着不再说了,她又低下头去,缓了会儿却还是哽咽着说:
“咱睡一觉吧......别这样了...”
不然她便救不回柳玉庄了。
......
天色暗去,雨后凉意弥漫大地。
......
三方路途逐渐短去,离着三重山越来越近。
......
“柳玉庄,要起风波了。”
迟雨倚靠着树干,仰头望去三重。
望向三重远峰的明月,幽光略显朦胧。
“爹,你到底在顾忌着什么...”
......
“长舒若是逃出去了,一定会无事的!”
“长舒想回就回,来去随她定。程姑姑相信长舒,她一定能逃出去!一定会无事的!”
“两年三年何惧!十年二十年我刘纪,也照样等的起!”
长舒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声音。
话语刺中她的心脏,传来阵阵抽痛。
此刻的亲情,成了刺人的箭。
情感越深厚,箭头就越锋利。
“为什么?我不明白!等我作甚!你们何至于此!”
长舒一个踉跄站起来。
渗不出血的右手在空中挥来挥去,穿透了一个又一个泛着荧光的冥魂。
时过五年的匕首,刀鞘分离,斜刃留有血迹,点点滴滴。
长舒跪在地上,低着头呢喃:
“我想要的...分明是你们长眠啊......”
她失了神,摇头自语: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她不明白庄内故人为何如此。
何至于化为冥魂在此五年之久。
只为确认自己的生死。
渺茫的等待,靠着渺茫的希望,就过去了这五年。
......
一条条的荧光拖影,从空中直直流去地上。
一点点地化成颗粒,再一点点地消失殆尽。
......
地上有什么?一个带有血阵的披风。
作何用?转执念。
迟雨说的不错,执念不好去。
执念不好去,那就转移。
此血阵,转执念,渡执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