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抖地坐在椅子上,手上黑珍珠和水星果腌泡的饮料腾着热气,殷实的果肉在水手的木纹杯底晃荡。
在嘴中磨出细腻的可可味,让我感受到一丝温暖。我抚过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发现皮肤很滑,脚丫也窝在袜子里结出一个温暖的蛛网巢。
我太舒服了,此刻幸福的困倦还笼上我,我别无所求了。
她进入睡梦,手中那咬到半截的石头掉到地上,凹陷的泥地发出闷厚的一声响。她在结网的木桌边醒来,吸了鼻涕,揩掉嘴边的沙石。剑圣不为所动的坐在蒲团上冥想,宝剑顺在两膝上。
我继续眯回眼睛,梦境还在延续,不过已经是断断续续的了(我不在乎),我继续看到我们是怎么来的:雪地蹒跚,接着御剑飞行,飞离雪原,来到交界处,我们进入密林,找到一座小屋,这里既可以看到雪原,又能踏进森林深处流来的溪水,他给我们倒了茶,接着他敏想,然后我和她聊了一会,当我们因为有外人在场而无话可聊时,我们都开始打盹,接着是敲门声。
门缝透着亮,剑圣打开木门,男人站在一片光芒中,他戴着黑色面罩。他和剑圣进到了里屋,我知道不礼貌,可我就是喜欢看。
那个乌黑的面孔盯着我。
“是他们?”他开口了。
剑圣说是。
于是他掀开面罩,露出凶狠的脸,粗糙的络腮胡和脸中的一片白线,形成鲜明的对比。
“过来坐吧”,这个白线脸的络腮胡叫我。
我坐下去,椅子嘎吱的摇,她也坐了进来。
“你们从何而来?”他问。
“天上””防空洞”
“天上?”络腮胡眉毛皱起,带动脸上的白色纹身。
“是的,我和我的小儿子在一块洗床单,我要她去给我拿几个架子,当时我就抓着床单等他,可突然一阵风刮来,我就飞了起来,也不敢松……”
“你在说什么?”,白线络腮胡对着剑圣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摆出无奈的表情。
“我们来自防空洞。她只是有点爱开玩笑”我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你们还记得那地方吗?”
“不记得了,周围都是看不见尽的白雪,没什么的不同的事物,不过有些我破坏过的痕迹”
“那是没用了,那些东西在时间引线下是很快修复的”
“这是怎么了,我们已经被关在那里好几年了,我记得我在外面时,那时战争才开始,现在怎么样了”她说。
“是的,可战争还没结束,飞虫族已经侵占了十二块空间深点,我们的拥有的越来越少”络腮胡说。
“我们能做什么”我问他。
“你的出逃对我们很重要,除了时间深点带来的魔法科技,他们还有的就是你们这些超能力人群”“对了,无极,他们要你找回巨兽”
“不,我的此次任务还没有结束”剑圣开口了。
“可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我们已经……下不后退却就是全面溃败了”
“我无能为力”
“那总该说出你师傅的位置,让他帮帮我们吧”
“他已经老了”
“这可怎么办,你要眼睁睁的看着爬虫族人在世界上消失吗?”
“我做我的全部,我的指引者是自然之灵”
白脸络腮胡的手冒出蓝光,在桌子上重重一拍,蓝光消失,垂下了头,叹了一口气。
“我此行还要通知你,我们决定对20岁以上居民注射时间深点里提取的健壮物质”
剑圣只是迅速得点了一下头。
白脸络腮胡站在门边将要离去,问我们要不要跟他一块。
“去吗?”我问她。
“我们去哪?”她问他。
“去碎林”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们日益被侵占的祖国!”
“去看看吧!我们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我提议道。
“不,我们有地方要去”
“去哪?还有要怎么去”我问。
“去见见我的奶奶”
“那你们事后再去吧,也许你们对瓦里安国王有用。要去的话,可以坐我的引月蝶,我正好再和剑圣聊聊”
“怎么样?”我问。
“行吧”她说。
我看到一条发着荧光的大扑棱蛾子,两对大翅膀弯曲的卷贴在身体上,整体就像一个长长的胶囊。
白脸走到那引月蝶的裂缝似的大眼前,动起嘴巴,却没有声音,主要还是肢体在摆出一些动作。
手伸在眼前,指头对着我俩,络腮胡说:“你们只要坐上去,对这条大孩子一直说话,要是他接受你了,他就会带你们去你们要去的地方。明白吗?”
“嗯嗯”她轻快的跳上去,我爬上去时,那引月蝶就开始发光,接着扑腾一下翅膀把我扇到一旁。
木屋的门已经关上,现在是我和它的对决,我每次爬上去它就用薄翼扇开我。
“你得对她说话呢”,她骑在上面,翘着二郎腿,看着满天的星斗,也不看着的我就这样说。
“你在烧它,对吧?”我吻
“没有!”
“你们怎么还不走。”这时白脸络腮胡不满的走出来。
络腮胡又站到引月蝶的大眼睛前斩钉截铁的摆出动作。
接着,他说:“你!别再烧他了。他的屏蔽能力会被耗尽的”他对她说。
“我没有啊!”
我变大,拎起了她的衣领(这是剑圣小屋的衣服,都是一些男性的、单调的破旧衣服),她果然火热热的。我变小,坐上印月蝶,她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