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凌:“哇,这药真苦!”
京柿霜:“这是白水。”
沈越凌:“哦。”
沈越凌仰头喝尽了碗里的水,又十分勉强地接过另一个碗,扑鼻而来的药的清苦气息实在是让他不敢恭维。
“师娘,你这药里都有些什么啊?”
“都是对你的眼睛有益处的,你尽管喝了便是。”京柿霜回过头去拿端盘里的蜜饯,又放了一粒在沈越凌手上。
沈越凌摸到形状便知道这是甜食,急忙想塞到嘴里,却被京柿霜打断,刚刚张开的嘴一样甜的也没吃到,只能惆怅地短期药碗先喝药了。
沈越凌总结出一个道理:喜好喝酒的人经常会提到“感情深一口闷”,可不仅是对待酒,对待中药的时候更是要如此,只要趁舌根不注意赶紧咽下去就不会那么苦。
“师娘,我爹就要出殡了,我想……”
“你别想再去灵堂了,你师父早就说过了,守灵他会去帮你守,你父亲知道你现在这幅样子,也一定会于心不忍,不会怪罪于你的。好孩子,你就听我们的吧。”
“可是明天,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沈越凌仍固执道。
“你先跟你师父进宫吧,守灵的事情等回来再说。”
“也好,先把这件事了了吧。”
洛蝉衣再次出现在长生殿门口的时候,顾宸钧正结束午睡,在更衣准备外出。
“你怎么又来了?昨天夜里不是刚来过吗?”
洛蝉衣往长生殿的柱子上一靠:“大事不好了呗,你家那位眼瞎了。”
顾宸钧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吐出一句:“你是在拐着弯儿骂人?”
“切,我没事骂你干嘛?”洛蝉衣终于站直了身躯,还算有个风度翩翩的人样儿。
“那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来告诉你,你以后就等着哭吧,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你懂不懂?”
这时言公公快步走到前殿,对着里面的顾宸钧道:“皇上,老奴宣完旨想立即来回禀,却碰上皇上在午睡,所以来迟了。但是真是件急事,上将军想要要归隐,您倒是想个主意把他留下啊!”
“我就说吧,不过好戏还在后头,我估摸着齐渊和你家那位也就快来了。你一个人看戏吧,我就不奉陪了。”洛蝉衣果真一个鬼魅身形闪身不见,他刚刚从顾宸钧眼前消失的一瞬间,言公公便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皇上,您赶紧拿个主意吧,老奴为了拖住他,跟他说让他自己来还将军印,老奴估计下午他就会过来了。”
顾宸钧迟迟不肯答话,一言不发地理了理衣服,又面无表情地出门向飞天境走去。
他拐道去了暖阁一趟,在画室的密室内燃了一炷香,恭恭敬敬地插于灵妃牌位之前,喃喃细语着:“母亲,我不想伤害他的,可是儿臣没得选。你说我做的对吗?”
密室内一片死寂,连风声都没有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