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安宓提出相同的问题，这回成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自己最大的问题，不就是要在这方世界中，完成异常代码的清理任务？

虽然过程中碰到了一点点的危险，可最后自己没出多少力，自然而然完成了。

要说问题，此刻的确是再没什么问题了。

可如果说没呢，跟小秘书才建立起来的这更进一步的信任，甚至有可能发展成为未来的紧密合作伙伴关系，有可能毁于一旦！

即使以后这是真正的成玉总该面对的，但给后来者挖坑的事情，成墨在良心，还是责任上，自觉都不该如此……

迅速把烧了一半的香烟轻轻掐灭，双手握拳放在胸前，还往前靠了靠，很是认真地看着安宓。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两个我，一个是以前的，另一个是现在的……”顿了顿，观察安宓此刻的反应。

虽然此时她熟悉的旗袍身影，已换上了宽松睡衣，依然腰杆挺直，优雅地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三分之一的位置上。

听到成墨开篇的这句话后，不禁柳眉一颤，双目睁大了少许，略略透出惊疑与不解的神色，没有作声。

看安宓没有插话，成墨接着道：“而现在这个我，或者很快就会消失，又再变回以前的我，这事情，你能理解吗？”

话毕，意外地没有听到安宓的惊讶呼喊，只有两人的客厅中，只剩下一片安静。

窗外夜风吹拂，偶尔传来几声蟋蟀鸣叫，隐约还听到小院子中潺潺的流水声……除此外，就是两人四目相对，与无边的静默。

“哈哈哈，很难理解，更加难以相信是吧？”过了好一会，成墨感到这自言自语的场面，是有点尴尬了，大笑道。顺便又抽出一根香烟，没有点上只是拎在手上。

安宓又是柳眉一颤，“不不不，我在回想，这番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轻轻摇了摇头，紧绷的面容开始缓缓放松。

“记得您以前也提到过，每个人都是有多面的。”很认真地看着成墨，缓缓道。

“比如，理性的一面，和感性的一面……”

“理性的一面，可以让我们从合理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比如收入、利润测算，风险评估等等……保障每个商业动作的价值最大化，杜绝不必要的风险发生！”

“感性的一面，看起来有点不切实际，却更是人与人交往的基石。可以把这理解成为情感，基于情感的关系，才是更长久最稳定的。”

“而且，感性的一面，也不能说对商业毫无价值。特别是创业，如果方方面面都精准测算了，基本没什么可为。”

“这时候，就更需要情感与兴趣相投，拥有相同梦想的伙伴共同努力。”

“几乎每一个成功，都源于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

“感性创造、理性运营，从感性过渡到理性，理性再孵化出新的感性……”

“这么看来，有两个您，甚至N个您，N个我……倒不难理解了！”

“……”

似乎还能自洽的逻辑，借着安宓清脆却温柔的声线，从她红润的小嘴唇中娓娓道来，动听，而且让成墨一时间无法反驳了。

因为虽然是从她口中道出，但这些都是成玉总一直向她灌输的经验和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