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如火,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疾风暴雨席卷着大地。电闪雷鸣,风雨如注,整个伦敦都被这场夜半的雷雨所偷袭。
“妈妈…妈妈…别走…别走…妈妈!”谢孜墨又从噩梦中惊醒。他猛将坐起来喘着粗气,额头淌着豆大的汗滴,痛不欲生的心灵正落入无边的黑暗。屋外轰鸣的雷声令他头痛欲裂,窗前的闪电如一道利剑朝他劈将而来。
“哈哈哈…来呀,来劈死我呀!这点花拳绣腿算什么?装模作样狐假虎威呀,哈哈哈…二十几年了你们就只有这点手段!下两滴雨打个喷嚏就是真神了,就这?使出点狠劲吧!来得再猛烈点给我个痛快,朝我的心脏来!”他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踉跄着走到窗边,奋力扒开两扇大窗,朝着暗黑天际无情的雷电发出狂野的嘶吼:“来呀,来夺了我的命去!我这条苟延残喘的命不值一钱!阎王殿里早该请我去逛一逛,哈哈哈…”
任肆虐的风雨撞击满面,他露出比它们更狰狞的面孔,流淌满面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豆大的雨点砸在他脸上、身上,更是企图击溃他心灵最后的一道防线。
“孜墨,孜墨,你还好吗?”房门突然开了,Vivia焦急和关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如同一道暖光照进他黑暗而孤独的心。
他转身轻蔑地瞟了她一眼,冷冷地问:“你来做什么?”
Vivia走上前关上了窗,把形如木人的谢孜墨拉回床边,又去衣柜里给他找衣服。
谢孜墨露出一丝奸邪的笑意,嘲讽道:“半夜往男人屋里跑,是想要爬上我的床?你就这么喜欢我!”不需要她找衣服,直接粗暴地扯掉被暴雨溅湿的上衣朝她逼近。
Vivia早已习惯这样的嘲讽,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她迎上前,直面他的戏谑和挑逗,她已经不在乎他是否看得起自己。她温柔而迷离的眼神肆意地在他身上游离,她邪魅一笑,直接将他扑倒在床上,她的野心这一刻才真正绽放。
谢孜墨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此他的理智似乎回来了一点。窗外的雷声依旧令他头痛欲裂,他攥紧拳头,心头如有猛虎狂啸,他难忍压抑,如饥渴猛兽一般将Vivia反压于身下,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没有一丝温柔的眼神,每一处吻都贪婪而残暴,即使她连连喊疼他也丝毫不予理会。
他将这二十几年的压抑和痛苦,疾风骤雨般地发泄在这个深爱他的女人身上。这短暂的快意犹如划破天际的闪电,那一道裂痕留下长长的伤疤又将成为他的心魔。
他汗如雨下瘫在床边,眼神依旧凛冽和冷漠。“你走吧!”冷冷地说出三个字。
“大家只不过各取所需!互不相欠!”Vivia也不甘示弱地冷语,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冷笑一声,说:“其实你也不怎么样!以前是我高看你了!”下了床来,昂起头高姿地迈着大步走了。
她走进那一道光里,门从外面关上。
他又深处黑暗之中,只有窗外的闪电时不时地劈开他的窗台。“哈哈哈…喜欢跟我开玩笑是吧?那就看谁能玩得过谁吧?”被雨、被她折腾了一夜,他浑身酸软,眼皮耷拉,太累才得以能睡上一觉。
谢长荣上了岁数,睡眠也是越来越浅,雷雨天他也同样失眠了。看着Vivia进了儿子房间,又见她从房里出来。他脸上没有一丝欣喜之色,相反,他阴沉的脸比外面极端恶劣的天气更糟糕。
Shally跟老爷子的想法恰恰相反,她偷开一条门缝,又悄悄把门关上,她觉得她的傻弟弟这回才算是开了窍。Vivia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女人。
谢家的早餐一如既往的丰盛,每人一个品种,不怕忙坏厨嫂。一桌四个席位,四份早点,却只有谢长荣一个人用餐。他冷笑一声,自语:“现在是富裕了,可浪费依旧可耻啊!”
Shally急匆匆从楼上下来,说不吃早餐了,她约了云凯。一溜烟地夺门而出。
Vivia更是早早就出门去了公司,昨晚的事,她没法面对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虽然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说错,她只是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