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们口中的神明并不是来自这个世界。”

“不是这个世界？”奥灯感觉自己实在是一无所知，他周围的大人们的对这个世界的神秘其实也一无所知。

“小少爷！你想的没错。”小八读懂了奥灯的想法，“人类最大的错误就是妄图使用自己那狭隘的心智来解释这宇宙间的一切。他们强行将自己实际上并不了解的东西赋予自以为的意义，后代又不加考虑的去继承它，一代又一代，人类已经活在自己为自己所编织的梦里了。”

“那些神明到底来自哪里？”奥灯问。

“与这个世界紧邻的还有一个世界，宇宙间的其它存有习惯称它为‘婆娑’。”

“婆娑。”奥灯在心里复念。

“婆娑曾经存在过十分强大的文明，但是负载那个文明的大陆在一次事件中沉没到海底了，这一剧烈的变动引发了时空扭曲，那些神明就是在逃跑的过程中误入时空隧道迷失到这里来的。”

“迷失到泥鲸这里吗？”奥灯问。

小八点点头。

“他们刚到这片土地时，人类的心智发展还很低。他们整合了大陆上分散的人类部落，教给他们穿衣，建造，文字，还有修行！”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些巨人教给我们的呀！”

“对！所以你们称它为自己的神明也不为过。”

奥灯又糊涂了：“既然这样，我的先祖为什么会跟神明产生那么大的冲突呢？”

“因为神明想要从这个世界离开，他们想回到‘婆娑’之中。但是这个世界的空间太牢固了，他们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才能打开它。”

“我们如何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他？”

“你们只需要不断的崇拜他们，信仰他们就行了！看到巨人手中汇聚的光没，那就是人类祈祷时所发出的光！”

奥灯震惊。“但是人类发展的太快了，”他想起了二长老说过的话，“人类在拥有力量以后，开始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崇拜神明了！”

“对！小少爷，你脑子转的真快！”小八接着说，“于是神明封印了人类能看到世间真相的三眼咒，抓走了人类中最接近真相的女祭司，人类与神明之间的战争爆发了。”

小八的语气变得低沉起来：“那真是悲惨的一天呐！2000年前，神明终于快从人类的信仰中聚集到足够能量的时候，人类对神明的反抗也开始了。战争中，你的先祖击碎了众神所汇聚的能量，大爆炸发生了，无数的神明陨落在那场天地间的浩劫中，人们所生活的大陆也被这能量击成碎片。人类的心智彻底迷失了。”

“额…听你一说，我的先祖怎么像个罪人一样。”

“请别这么看，”小八像导师一样劝慰道：“每一次通往自由的尝试，无论结果如何，那都是一次伟大的成功！”

“可是如果……”

“没有可是！也没有如果！这世间的事，没有偶然！灵魂也没有对错，有的只是有勇气的灵魂，与没有勇气的灵魂！”

有人从后面拉了奥灯一下。

奥灯回头，那只手轻轻松开他的衣袖。

“在想什么？”祖鲁问，漆黑的眸子中看不出情绪。

“啊……没……没什么！”黑暗中，两个人之间站立的距离显得更短了，奥灯感觉祖鲁苍白的小脸似乎快要贴到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