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世子听了沈清婉的回答,倒是释然一笑。
他问出口的时候就有些后悔,想来沈清婉不知道辰王府和沈言珏的关系,说不定就编了个假话说是沈言珏给她找的护卫了。
且不说沈言珏给她找的护卫哪里会这般由着她半夜只身出门,就说给个闺阁小姐配这样身手的护卫,便已是说不通了。
可谁知沈清婉竟是没有扯谎,不过不愿说的样子,倒是明摆着。
辰王世子只一琢磨,便品出些味儿来,勾了勾嘴角道:“沈小姐身为国公爷的嫡女,将来必定是会嫁入高门,还是不要给自己多添烦恼的好。”
辰王世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沈清婉不由地一懵。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转头沈清婉便明白了。
辰王世子是误会自己和胜邪有什么私情吧!
所以才会这般出言提醒自己,门第而言,她以后是不可能嫁给胜邪的。
想明白了这一层,沈清婉的脸刷地便涨得血红,口中结结巴巴道:“不……没!我没有!他……不是!”
世子被沈清婉突如其来的分辩吓了一跳。
再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不是便不是,你不愿说我便不问,你不用紧张。”世子一脸笑意地看着沈清婉,没有继续纠缠此事不放的意思,岔开了话头,“那不知沈小姐可否说说,你今晚为何在此?”
辰王世子此刻的随性自在落在沈清婉的眼里,只觉得自己相比之下显得惊惶不堪。
于是她拿帕子掩了掩唇,让自己镇定了一会儿,才开口答道:“我先在父亲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张地契,觉得有异,便着人去查,查到了晋州的铁矿,和王北卓这个人。”
辰王世子换了个姿势,饶有兴致地听着。
“待我查清五皇子手里捏着王北卓的妻儿,我便叫人去把他妻儿先救了出来,”沈清婉边说着,边看了看辰王世子,“我想着王北卓能为了妻儿做任何事,自然如果不先救他妻儿出来,他必定是无法谈判的。”
“你做的事,沈言珏知道吗?”
辰王世子冷不丁地开了口,竟是直呼自己父亲的大名。
沈清婉一愣,就算辰王世子是皇亲,那自己父亲好歹是一国大将,位居国公,皇帝有时还会客气称一声定国公,或是沈将军,怎么这世子……
沈清婉又想起自己第一回见到世子,便是他带来了父亲失踪的消息,在国公府里,他确实是客客气气称一句沈将军的。
辰王世子见沈清婉呆愣着不说话,微微皱了眉心,朝她脸上挥了挥手,道:“想什么呢?”
“回……回世子,”沈清婉回过神来,“父亲并不知道……”
辰王世子闻言,撑了撑自己的脑袋,想了想开口道:“你方才支开王北卓,是想问我什么?”
沈清婉见世子没有细细追究下去自己究竟哪儿来的人手,不禁心头一阵感激,于是也坦言问道:“敢问世子,今夜来此又是为何?”
辰王世子微微一笑,坦然答道:“我与你差不多,不过晚了你一步。”
沈清婉略带讶异地看了一眼辰王世子,却听他接着说道:
“最早是祁修找心腹慢慢开始查晋州的事,那会儿我便疑心他有所图谋,所以一直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