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腕】系列的碎片中有一张是假的？

温九自是感到惊讶，他自己倒是还好，能够分辨出来，可要是换成其他玩家，八成是要在字条名称上被骗了。

“他总是在抱怨。”

女员工的话还未说完：“他觉得自己吃了很多苦，而且还饱受压迫，但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时代，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没有很多选择的余地。”

温九安静听着，他觉得女员工还有话。

“他经常跟我说，在遥远的故乡，他的孩子们还在等着他回家。”她指了指墙上的图案，叹道：“把这张画留给他吧，他终将长埋于此，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当看到画的时候，他能在噩梦中获得一些慰藉。”

说着，她问出了温九最后一个问题：“常勇跟常胜快要结束了，接下来，你要去哪？”

常勇常胜应该是那俩猪头人兄弟的名字，听到她的问题，温九并没考虑太久，给出了自己回答：“回家。”

“是啊，也该回家了。”她似有所指，盯着温九的脸，忽然道：“有机会的话，我很想见见你的朋友。”

额。

温九当然没有‘幻想中的朋友’，不过此时他也只能说道：“会的。”

……

女员工走了。

沿着那条污秽狭窄的长道，身影没入黑暗。

温九在尽头等了很久，但一直没等到系统提示。

“结束了吗？”

他有些迷茫，考虑再三，还是主动向外走去。

一路平安地离开车间，他站在门口向外看去，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大变样。两个巨大的烟囱不再喷出浓重的白色烟雾，车间对面的厕所被拆除，窑里的洞口全部被封死，外面的瓦垛悉数不见。

除了随处可见的血液和残臂断肢，整座‘白色牢笼’中好像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了。

温九走在空无一人的废弃厂内，有种世界末日来临的错觉，来到瓦厂大门附近，他看到小卖部还开着，犹豫许久，他还是走了进去。

不怎么宽敞的店里，此时坐满了人，他们吃着瓜子喝着啤酒，看着那台黑白电视上的球赛，这其中有一些温九的熟人。

柳别、宋平、宋泪晴，表叔等等。

他们虽是玩家，却已另外一副‘躯体’永远留在了瓦厂内。

或许等瓦厂下次开启时，其他玩家还能在这里再次看到他们。

“还不走吗？”林政言递给他一把瓜子，语气平淡的问他。

温九接过瓜子，但没吃，放到一旁的桌上：“马上。”

“该走了。”

温九沉默许久，终是掉头离开了小卖部。

“哎，等一下。”老板娘像第一次那样叫住了他，给了他三瓶啤酒。

温九不明所以，老板娘则是笑道：“带上它们吧，以后你也许能用的上。”

这是奖励吗？

温九明白过来，收下了三瓶啤酒。

“恭喜你，获得特殊道具【回魂酒】。”

温九礼貌的对她表示了感谢：“谢谢姐。”

“没事，走吧，以后可不要再回来了。”

“当然。”

温九走出小卖部，看着头顶晴朗的天空，然后穿过大门，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随手拦住了一辆车。

司机很是眼熟，温九仔细看了几眼，发现竟然是游戏一开始，拉他到瓦厂的司机。

他好像忘记了温九，随口问道：“小伙子，在云天大厦上班吗？”

云天大厦？

温九一脸地茫然，解释道：“没有，我在兴泰瓦厂干活。”

司机也觉得很奇怪：“兴泰瓦厂？四十多年前不是就拆了吗？”

“啊？”

司机笑道：“现在是云天大厦啊，翻盖二十多年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