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啊？”赵晔震惊的看着老头，他最信任的师兄。

他这辈子很少质疑过师兄，但他现在真的觉得师兄脑子有点坏了。

“什么叫，‘借我一条路’？”

赵晔吐出这几个字，选择了质疑。

老头笑眯眯道：

“反正你那条【开拓】的‘路’闲着也是闲着，借我用用呗！”

看出赵晔的迷茫，老头补充解释道：“如果我展示不出一点【开拓】相关的力量，总有人会怀疑开拓之光是否真的与我有关，所以我总得展示一点，让人相信。”

赵晔还是无法理解：“那借‘路’要怎么做到？”

老头呵呵一笑，目中露出怀念和感伤：“当年你还小，并未参与我们的计划，不了解也很正常。”

“【开拓】的前路断绝，前方是一片无形的障壁，充满了未知的迷雾，无法继续前进，哪怕是曾经的半神都会逐渐掉落位格，有人尝试新的方向，有人尝试绕开，我们选择的是最直接的冲击！”

“我们相信一定是有某种东西屏蔽了【开拓】的前路，目的不在于【开拓】这条神明之路，更在于阻绝整个人族乃至世界的发展！”

“所以当力量达到一定的层级，一定可以突破这层障壁！”

“我的想法是集合众多开拓者的力量，不是简单的合力，是将众多人的‘路’，凝结在一个人的身上，从而汇聚成一股足以突破任何障壁的巨大力量！”

“世人都说我们失败了，确实，从结果来看，我们确实败了，那些相信我的同伴们死去，我苟且存活，【开拓】更加衰落，转入暗处。”

“但只有我知道，我们其实也成功了，在冲击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刺破某种东西的感觉，感受到更高层次的【开拓】，尽管它很快就被修复，但这也证实了我们的理论是正确的！”

赵晔怔怔地听着，当年的他还太弱，没有参与的资格，只是在旁默默目睹了整个过程，这些年来他也不止一次的去询问内情，但知情的前辈们，却总是沉默。

老头呼了口气，对他笑道：“你是不是在疑惑，既然我们的尝试是对的，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对吧？”

不等赵晔回答，他自顾自的说道：“事实上，在那一瞬间，我们还感知到另一个事情。”

他目光盯着某处，一字一顿的说道：“【开拓】的神明，已经死了！”

“三百年来，【开拓】一直能在前路断绝的情况下，依然活跃在大慕中心的原因，是因为【开拓】本身的庇佑，也就是神明的注视。”

“其它神明之路的势力，终究还是会忌惮三分，毕竟在我尝试之前，【开拓】神明在外人看来，遭遇了某种劫难，只是虚弱了，难以判断虚实。”

“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开拓】没有了神明眷顾，这对处于困境下的开拓者来说，是走向绝境的一步。事实上，很快，【永恒】的报复就来了，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老头的语气变得苦涩，这是他的罪，其中情绪，难以自抑。

赵晔沉默，开口道：“师兄，要怎么配合你？”

老头被岔了情绪，失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不看氛围，抓紧推进事情的性格，天生的执行者！”

赵晔嘴角微微勾起，难得笑道：“我不愿思考太多，只要选择好了，前方是什么路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我还在走。”

......

回忆着赵晔当时的反应，老头不禁笑了起来，对于自己钻研出来的借“路”，他还是很自得的。

但是这种方式并不是正路，埋藏着各种隐患，所以他并不打算传承下去。

就在我手上终结吧。

老头慢慢站了起来，看向浮在半空的阳东立，阳东立微微眯眼，手上的书籍自动翻了一页，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