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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中了!打中了!”姚婉珺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老鹰嘴。
“打中了,也是歪打正着!你吓不吓人啊?突然出现在我后面?”上官致远对这个调皮的姚婉珺真是没办法,“你不是回去了的吗?怎么跟着我上来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可不是跟着你上来的。”姚婉珺朝上官致远做了一个鬼脸,有点洋洋得意地说,“我是从小道上来,我到老鹰嘴时,你还在山茶水库。上官老师,我小学三年级就来这里了,我可是比你熟悉多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上官致远埋伏的山石时,姚婉珺就躲在那个山石后面。这时她骑在一个造型有点非牛非马的山石上,穿着一双登山鞋,手舞足蹈。这个样子怎么都像个男孩子,跳伦巴舞时的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在她身上荡然无存。
上官检查了一下猎枪,枪管有点微微发烫,他吹了吹冒出来的烟,准备挪个地方。
“上官老师,那猎物不要了?”姚婉珺跳了下来,她想跟上上官致远。
“送给你了!你去把它检上来,跟上我!”上官致远不想在山里扔下她,怕她出什么意外。
“上官老师,你来看!”远处的云锦杜鹃丛中,姚婉珺在朝上官致远挥手。
上官致远下了山岩朝姚婉珺所在的位置走去,原来,那只野鸡是被绊脚套套住了。其实,上官致远的子弹已经偏离了目标,因为野鸡身上没有枪伤。只不过这只野鸡被套住多日,已经精疲力尽了。
“怎么办?”姚婉珺问道,“我们不拿走,别人也会拿走的。”
“拿走吧,给俞师傅补补身子。”上官致远说,“婉珺,路上小心点,不要踩着机关了。”
上官致远担心这一带有人使用野猪夹夹野猪、麂子等大型野生动物,要是人踩上去了,是要受伤的。
“上官老师,这里有个古寺,我们去那里玩一下吧!”姚婉珺跟上来后,手里拎着那只野鸡,这应该是一只雄性野鸡。
俞师傅告诉过他,雄鸟前额和上嘴基部黑色,富有蓝绿色光泽,形体较大,色彩也比雌鸟鲜艳。
只见这只野鸡头顶棕褐色,眉纹白色,眼先和眼周裸出皮肤绯红色。一个最显著的特征是颈部有一黑色横带,一直延伸到颈侧与喉部的黑色相连,且具绿色金属光泽。在此黑环下有一比黑环更窄些的白色环带,一直延伸到前颈,形成一完整的白色颈环,所以野鸡又称为环颈雉。这种长尾环颈雉,在这茫茫的幕阜深山属于珍稀野生动物。
野鸡的颜色真是太丰富了,连经常绘画调色的上官致远也叫不出这些颜色的名称:紫褐色、金黄色、栗红色、灰褐色、棕红色、黄灰色、铜红色,棕栗色等。反正冷色调和暖色调交互映衬,兼有对比和调和,色彩斑斓,艳丽无比,人们传说中的凤亦不过如此。
凤,这种传说中的神鸟,是百鸟之王,其实和龙一样在自然界中是不存在的,但是作为有吉祥寓意的瑞鸟,是世间美好事物的化身。
古兴国州以凤凰取名的山数量最多,九宫山有凤凰岭,阳辛镇有凤栖洞,有人发现宝石潭北山下有一座姑婆山,有数座山头,全部以凤字命名。可以说,古兴国州到处有凤迹可觅,有凤音可闻。
富川县的历史最早可追溯至古下雉县,汉高祖六年始名。兴国州人作为太阳神祝融的后代,向来把凤凰视为“太阳鸟”,并把这种神鸟称之为火凤凰,州人素有崇凤尊鸟的传统,古兴国州的图腾就是雉。
九十年代,富川电视台向社会征集台标,后来好像是毕业于美院的富川籍学生中了标。富川电视台台标就是一只雉的抽象图案组成。
“你对这里倒是挺熟悉的,那你跟我说说看,这幕阜山的名字由何而来?”上官致远随口提了一个问题,其实也是行走在这莽莽的苍山中,有点寂寞而已。
“上官老师,你这不是有意的为难我吗?我说的熟悉是对这周边大山的路比较熟。”姚婉珺说。
“那看来,你今天算是来对了,我好歹有个向导。”上官致远这会儿让姚婉珺走前面,“这幕阜山原来叫天柱山、天岳山,三国东吴名将太史慈拒刘表大军,扎营幕于山顶,遂改称幕阜山。”
“天岳山,这个名字好霸气!”姚婉珺说。
“是的,天岳统管‘五岳’,为天下‘六岳’之首,比我们常说的‘五岳’之首东岳泰山都要高。”上官致远道,“不过,狭义天岳幕阜山在湖南,岳阳因在其南而得名。”
“上官老师,山南水北阳,文言文里学到过,可我老是记不住。”姚婉珺说,“今天跟你一起出来,算是长知识了。”
“幕阜山既是中华民族人文始祖伏羲墓葬地,也是道家思想发源之地。昔秦始皇多次到幕阜山祭拜伏羲神。”上官致远说。
“怪不得幕阜山的寺庙那么多,前面就有一座。”姚婉珺说,姚婉珺分不清道教道观和佛教寺庙。
姚婉珺说着的时候,乌云四合天色渐暗,山雨已经从山路旁的竹叶上滴落下来。在这崖险峰奇,水秀谷幽有着湘鄂赣“香格里拉”之称的幕阜山,也是天然的氧吧;峡谷飞瀑,山间温泉,高山草甸,漫山遍野都是松树、楠竹和杉木,还有油茶和油桐等经济林木。
这时,一棵高大的野生鹅掌楸映入了上官致远的眼帘:树枝已然是裸露的褐色,地上枯枝败叶新覆一层形如马褂的树叶。这种树形高大的落叶乔木,别名马褂木,有“中国的郁金香树”之称,是一种珍贵的行道树和庭园观赏树种。
米琼好几次给上官致远写信的时候,都会提到学院里“中国郁金香”鹅掌楸大而美丽的花朵,在秋风吹拂中变得叶色金黄。
因没有赶上花期,上官致远无论是在武汉音乐学院,还是在这杳无人迹的幕阜深山,他都没有看到米琼信中描述的鹅掌楸花。但是,他曾在花店里看到过美丽的郁金香,知道那种红色中有黄白相间的型大而艳丽的花儿代表博爱、体贴和善良。
“上官老师,我们找个地方躲躲雨吧。”姚婉珺看到上官致远在看着远处一棵树发了呆,而这时雨渐渐大了起来。
这是一场山间的冬雨,下得凄冷而急促,以至于让上官致远有点猝不及防。
“前面有一个山洞,我们去那里躲躲吧!”上官致远眼尖,看到前面一个岩洞,当过兵的他裸眼视力达到5.0。
“在哪?上官老师?”姚婉珺眼睛已经近视了,只不过她不喜欢戴眼镜。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喀斯特天然溶洞,这里明显有人活动的痕迹,洞内有一堆不久燃过的灰烬。
看到这个溶洞,上官致远想起了以前在《富川报》上看到一篇主编柳堃写的文章,内容好像是有关咸安探险队到石牛镇一个喀斯特溶洞探险的报道。想来,那篇文章写的就是这个溶洞了。《富川报》主编的文笔很好,上官致远一直喜欢看他写的文章,不过《富川报》在富川县划归西塞山市后,改成了《西塞山报·富川版》。
那篇报道文采斐然,当时上官致远把文章看了好几遍,依稀记得溶洞的名字叫茅岭仙佛洞。
“上官老师,这里叫茅岭,离九龙洞煤矿已经不远了,我爸爸的煤矿就在那一块。”姚婉珺手里拎着那只长尾雉,丝毫没有一点疲惫的迹象。
这就对了,上官致远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按那篇文章的描述,这个洞深邃而幽长,里面的石钟乳、石笋和石柱奇形怪状,别有一番洞天。
雨似乎小了许多,姚婉珺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水珠,似在征询上官致远的意见。上官致远抬头望了一眼洞外的天空:沉郁的南天上一团团雨层云压得更低,变得更厚,暗灰色云块密密麻麻,连绵不断的雨雪就要降临了。
“趁这个空档我们走吧,不然我们今天都不出不了山。”上官致远没想到今天的天气这样不好。
“站住,你们是哪个村的?”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从溶洞口传了出来,不知啥时候,里面冒出几个人来。
走在后面的上官致远听到声音,身子微微一颤:今天是怎么啦,出门天气不好,难道又遇上拦路打劫的?
“我是山茶中学的老师,请问你是……”上官转过身来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眼睛瞪得像铜铃的汉子,那双贪婪的眼睛在姚婉珺手上那只野鸡上游移。那汉子身后跟着几个人,都头戴带有矿灯的桔色安全帽,其中一人肩上扛有成卷的像俞师傅那样出门采药用的攀岩绳索。
“哦,是老师啊,我还以为是俞家沟的人。”陈大圣说话的语气好像对俞家沟有成见,听上官致远说是老师面色有了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