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下次一定。”

路明非在应接不暇的问候中，跟慕名而来的同学们一一握手应付。

四周的人群议论纷纷，似乎都在感叹这位S级竟然如此谦逊。只是比起恺撒少了些身居上位的盛气凌人，大家在心中还是希望他能更加拥有领袖气质的。

在指点、嘈杂之中的路明非倒是已经蛮习惯众人的注视了，这种类似粉丝见面会的场景在前几年里还挺常见的。

“有考虑过成为偶像吗？”苏晓樯侧头轻声问道，不过听起来更像是调侃，哪有人会问男孩这个问题的。

“我会不会成为偶像不知道，但咱们的鼓手苏大小姐肯定会变成大偶像的。”路明非肯定地说道。

“我应该自豪、骄傲吗？”苏晓樯看起来并不觉得这句话是什么夸奖。

“当然。”路明非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

清锐的铃声响起，大厅里的学生会干部们停止了说话。

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亮起，通向二楼的两条弧形楼梯上，一边走下器宇轩昂的黑衣男生，一边走下戴着真丝白手套的白裙女生。满厅寂静，舞会即将开始。

大提琴的乐队在二楼护栏后倾力演奏，舞池中漫步交际着的人们都看起来熠熠生辉，好似聚光灯下闪耀动人的琥珀宝钻。

馆内豪奢的装潢为每个人的脸上润出一丝艳丽的金粉色。

“不邀请我跳一曲？”苏晓樯撇着嘴问道。

“我可不会跳舞啊，所以还是换个方式加入吧。比起自己享受，你不觉得为人民服务更能让人满足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路明非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稍微挣开苏晓樯的手，绕到恺撒旁边跟他说了几句，不过有点远听不清。

苏晓樯只看见恺撒大度地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二楼一侧的深红色幕布随之拉开，那里有一支小型乐队正在试音。

不过很快就在恺撒的指示下离开了那里，将位置让了出来。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苏晓樯也走了过去，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噢，今天的舞会真让我高兴。零也来了，那么亲爱的晓樯同学，在开始演奏之前，我们可以先随便跳一跳。”路明非揽住苏晓樯的腰，绅士地抓住半只手，还学着恺撒的样子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Let’s go！”

这是苏晓樯第一次看见路明非散发出如此强烈且主动的信号，他似乎天然地会对这类场面起反应。要是舞步能跳得好的话，或许会让她也产生一点点悸动。

音乐开始，舞裙旋转。

空气里弥漫着缥缈的香水味道，客人们显然都上过同一门舞蹈课，舞姿出自同一个老师的授业。

他们个个都是舞姿优雅，走位精准，一时摆出矩形阵列，一时散开为圆形，黑色的男生在外圈，里圈是白裙的女生们。

在体会到不协调带来的难受之后，路明非正准备从网上下载一套标准的舞步，就对上了女孩的眼神。

她跳得很投入，不仅没有抱怨，而且固执地纠正着他的错误。

他的身边，蕾丝边的白色礼服裙随着女生们的旋转，如巨大的白花盛开。却丝毫都没有映入她的眼中。

此刻，路明非明白了，她所在意的，只有与自己共舞这件事本身而已。

路明非彻底放开了自我，不再拘泥于舞曲的节奏，而专注于配合女孩的动作，果然变得协调、愉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