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院外杀到院内，尸体横七竖八的堆在地上。院里的人，除了三当家陈忘兵，其他人都是一些普通人。

“三息之后，不离开者，格杀勿论。”兰玉哲开口分心的瞬间，一把刀从背后袭来，冲着兰玉哲脖子砍去，兰玉哲不闪不避，头一侧，肩胛一抬，卡住了刀，反手抽出剑，一划。

人头飞起，身子还向前走了一步才倒下，溅起的血撒在兰玉哲的青衣上。

三人又开始了屠杀盛宴。

“疯...疯子...”陈忘兵喉结吞吐。咽下去的口水，滚烫如火焰。干涩、刺痛。

他握刀的手，抖得像那年染了风寒。整个院落，都是人群中三个杀神的舞台。四周挂满的灯笼，像没有感情的看客。

“停下，停下，你们来干什么，我们可以坐下来商量商量。”陈忘兵结结巴巴的说。

兰玉哲停了下来，持剑看着陈忘兵。剑柄没有一丝血迹，天下第十一，真的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好剑。

“当决定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停不下来了。别着急，你也是六重天，也是杀过人的，为什么会害怕。你也杀过人，你杀的那些人临死前，是不是也会求饶，那你可曾绕过他们？”

陈忘兵听到这些，也收起来自己的怯懦，握紧了手里的刀。

“崽子们，杀一个，赏千两白银，杀两个，五千两，把他们三个全杀了，一万两银子。”

又有一人偷袭，兰玉哲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剑尖已戳开偷袭者的额骨。手腕轻转。头盖骨倏地碎裂，绷得红白之物到处都是。

“自古财帛动人心，可是也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拿到啊。来吧，三当家，我们试试。你赢了，我让你走。”

陈忘兵看着四周，除了自己，周围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而他们三人，依旧毫发无伤，只是衣服变了颜色，三件血红的衣服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

“你别太放肆，我大哥可是九重天，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放过你。”

“多说无益，你现在拿起刀，我保证他们两个不会动手。如果你想走，你也大可以试一试。”

陈忘兵颤颤巍巍的拿起了刀，自己这些年杀的人确实不少，可是从来没有和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

他没有退路，双手握着刀，一步一步的走到兰玉哲眼前。

“脚步虚浮，你在害怕？”兰玉哲突然开口。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一定不会去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原来真的恶有恶报。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既然如此，那就打吧。你没有修为，没用真气，也未必就是我的对手。”陈忘兵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提高注意力。举刀冲陆天明刺去。

噗呲——！

谁都没想到，平平无奇的一刀，兰玉哲居然没有躲开。刀身划破衣衫，插进了兰玉哲的肩胛骨。

陈忘兵诧异地看向陆天明，顿时明白过来，他当真累了。可眼中刚闪起来的火焰，瞬间熄灭。只见兰玉哲身上突然变了气质，他现在只想放下刀，好好悔改。可是陈忘兵也是老江湖了，他比谁都明白，如果不杀了他，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随机不再犹豫，抽刀砍下自己左手小拇指，剧烈的疼痛让他突然反应过来。

拔刀再刺，咔嚓一声，陆天明开口“君子肩负天下，此肩当如金石。”接着生生用肩胛骨将刀身折断。

“走好，不送。”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