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之二的概率,让这两个倒霉孩子遇上了。
谢惟立不是什么桃李满天下的教授。他只先后当过7个学生的博导。
按照毕业时间,许师齐是他倒数第二个学生,邓灿是最后一个。
许师齐对这位师弟的水平了如指掌。
一句话概括就是:文凭是混来的。
在许师齐看来,谢惟立是个优秀的科研员、严谨的学者,但绝不是位好老师。
邓灿这样的资质和水平自然也连皮毛都没学到。
别人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但进了谢惟立的门,学不学还是其次,你平时能不能找到他,就已经很随缘,你听不听得懂他说什么,就更加随缘。
他在新阳科大任教的几年里,硕士研究生的课他会去讲。
但基本上每节课他想到什么就讲什么,没有板书,也没有课件,没有教材,更没有参考资料,能不能听懂,看缘分。
上课踩点到,下课准时走。
甚至提前五分钟收拾教具。
他从来不考勤,即使教室的学生寥寥无几,最高记录的一节课是只有许师齐一个人坐在下面听。
学期末直接发白卷,让学生写自己在这门课的收获,只要交了卷就一定不会挂科。
这就很符合邓灿只想混个文凭的需求。
许师齐不是个喜欢社交的人,因此私下跟这个师弟也不太熟悉,只知道他父母是中学老师,是他们逼着邓灿读的博士。
虽然新阳科大不属于985211,更不属于“不锈钢联盟”,但毕竟新阳市是国家“愿景2050”工程启动后才建立的城市,是座年轻的城市,它在国家科技发展规划上有特殊地位。
因而在新阳建立的唯一一所大学——新阳科技大学就有一定的含金量,而数字基建相关的专业更是分数线高于一般的重点本科大学分数线。
邓灿本人就经常说自己是一路以“六十分万岁”的理念从小学读到了博士,虽然不是白丁,但胜似白丁。
许师齐也不想承认有这样得过且过的同门,要不是当时宿舍分在一起,估计一整个博士生涯也很难见到面。
然后现在,他的计划全被这个废柴师弟给打乱了,他原本计划在安全的大后方运筹帷幄,结果一下子被抓到了敌后方。
他这个天下第一“脆皮”的残障人士,无论怎么看都不合适在毫无部署的情况下,孤身一人深入敌后吧。
“我现在真的特别后悔,当初没有认真完成谢老布置的作业......呜呜呜......”邓灿哭唧唧地在许师齐旁边制造噪音,“我说我不会,看不太懂,他们以为我装的,打得我......呜呜呜......”
你不该打吗?
趁着那个彪形大汉还没回来装监听器,许师齐抓紧时间向邓灿了解他知道的情况。
他压低音量,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音量问:“你进来这里多久了?这里多大?对方有多少人?装备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会知道你不见了?”
“我妈肯定知道我没回家......呜呜呜......”
“我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