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抵在母亲肩膀上，痛苦地咬住了嘴唇。

“其实当初我也埋怨过你的，我埋怨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她小时候过得一直很不幸福，父亲不工作每天不是赌博就是酗酒，单纯靠妈妈供养一家四口，她是经常吃不饱饭的，而且她小小年纪就要做家务。

可这不是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是那时她的亲生哥哥想要猥亵她，母亲看到后只是阻止了一下，并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事。

母亲说，她和哥哥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兄妹，哥哥怎么可能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哥哥只是对她开个玩笑而已，她不应该在意。

可她知道那并不是开玩笑。

哥哥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可怕，哥哥还会把手圈起来，另一只手竖起中指，对她做一些猥琐的手势，会对着她用舌头舔嘴唇，逼她看那种画册……她是真的很害怕。

最开始她会把那些事告诉母亲，想让母亲帮助她，可母亲说哥哥只是对她开玩笑而已，让她不要多想。

而后来再说那些事，母亲就不耐烦了，还会严厉地指责她：“你为什么拿这种小事来烦我，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忙吗？你太不听话了……”

渐渐的，她就沉默了下来，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母亲了。

她曾经偷偷地因为那些事埋怨母亲，可平常母亲对她是很好的。

发了工资后，母亲的第一件事是给父亲买酒喝，然后是给哥哥买玩具，给她买糖吃，最后才是考虑她自己……

司沐颜抬起头来，擦干脸上的泪水，神色渐渐恢复了平静。

现在想想，她一直以来信奉的理念都是，既然保护不好孩子就不要把孩子生下来，不然平白让他来到人世间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