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恐惧,疯狂。
这是柯奈黎娅最初对战争的理解。
也是她第一次有了怨恨的情绪。
“承认吧,柯奈黎娅,你怨恨,恨自己的种族,为什么这么野蛮又嗜杀。”
吉尔芬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笑容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无邪。
“不,我只恨战争。”柯奈黎娅摇头否定。
“是吗?那我们来到下一幕吧。”
吉尔芬笑着再次拍了拍手,眼前的场景又一次变化。
这回是阴暗的地下室,身材颇为宽厚的父亲牵着吉尔芬的手走向深处。
那里有一名被荆棘藤蔓捆在椅子上的精灵。
“吉尔芬,看看他。”
父亲半跪下,凑到吉尔芬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就是我们之中的懦弱者,竟然主张和那些低贱的人类和平共处,呵呵,宝贝,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啊?”
“我...不知道。”
吉尔芬哆哆嗦嗦的回答让父亲叹了口气。
父亲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塞进吉尔芬的手里,然后死死握住吉尔芬的小手以防止她把匕首丢下。
“哎.....你还小,父亲不怪你,来,握紧。”
他温柔细心的抓着吉尔芬的小手凑到了求和派精灵的面前,用匕首划过他颤抖的喉结,剧烈起伏的胸口,最终停在无关紧要的腰间。
“噗嗤。”
尖锐的匕首刺穿了精灵的皮肤,然后带着大量鲜血的拔了出来。
向上偏移一些,然后再次扎入。
就这样,父亲握着吉尔芬的手,一下又一下,直到捅进了求和派精灵的心脏。
柯奈黎娅看着,渐渐握紧了拳头。
她仿佛也感受到了无法挣脱的桎梏。
“哈哈,怎么样呢?”
吉尔芬回过头,拔出了匕首捅进父亲的咽喉,
“想起来了吗?你对身为精灵的怨恨?”
“不。”柯奈黎娅依旧摇头
“我只是在恨我的父母。”
“是吗?”
吉尔芬漫步走到柯奈黎娅面前,抬头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戏谑:“你恨他们而不恨精灵这个种族?”
“是。”
“父母在你心目中这么重要?”
“嗯。”
“那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
柯奈黎娅沉默了,她闭上眼,似是回忆,又像是逃避。
“别装了,柯奈黎娅,你根本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因为他们....不重要。”
吉尔芬拍了拍柯奈黎娅的胳膊,
“你只是看出了精灵这个种族的天性和习性,嗜血,暴虐,只是一群有了智慧的野兽,没错吧?”
“........”
“你是天生的药剂师,个体对你来说是那么的模糊不清,你的视角从来都是落在整个族群上面的,对吗?”
“.........”
“就像是树土兽,它们有的喜欢趴在树上,有的喜欢埋在土里,有的纹路复杂多变,有的表面光滑细腻,每个个体都互不相同,但只要有新鲜的壳衣果被切开,闻到气味的它们就会疯了一样扑过来。”
“.........”
“个体的差异无法改变种族的特性,所以你总是记不住个体的名字,反而将每个物种的名字铭记于心,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