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才是大将该有的样子。
田钧不再理会,径直来到瓮墙边。城下,是阵列十分严整的曹军部曲。哪怕已驻守多日,这营兵马的行伍之间,依旧看不出一丝懈怠。
他赞许点头,徐晃治军之才,的确当得起历史上魏武的夸赞。
于是令左右传唤,约徐晃相见。
不多时,便有一员大将策马而来。田钧视之,心中赞美,分外喜爱。
来人就是徐晃,他虽端坐马上,却仍旧可以看出身长高大,且体魄极为壮实。
他面容峻峭,双目有神。眉浓眼阔,神态坚毅。留络腮虎须,做猛将装扮。两臂壮硕,似有千钧之力。瘦腰宽背,浑如彪虎之身。形貌伟岸,端的是一条好汉子。
只手中一把劈山斧,看得田钧一惊一乍,没想到这徐晃当真出戏,果然像演义里说的那样,是个狠人。
徐晃来到城下一箭之地,抬头望去,见城上早就布满弓弩手。
但他丝毫不惧,只将目光锁住田钧,嘲讽道:“小儿,你使奸计杀得魏续,可敢杀我吗?”
田钧眉毛一跳,这货是不是有病,竟有这种特殊要求。登时就想拉出赵云,去挫一挫徐晃的威风。
不过这个危险的想法,还未成形就被田钧掐灭。赵云虽是武勇,徐晃却也不俗,想斗将杀他,只怕除了关公,其他人都没有把握。
便向城下笑道:“不敢,不敢。徐将军之雄壮,岂是魏续之流可比。”
“哼!既知我名,如何还不献城?”
徐晃将大斧凌空挥起,狠狠劈下,做出一副狠辣模样,仿佛已将田钧裁成两段。
“我若是你,早已紧闭三门,只从北门亡命而走,至少还能留一个全尸。”
田钧无奈,心叹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武将的嘴皮子怎么都这般绑臭。
你道是徐晃是在嘴仗,实则他不光喷人,还在用计。无非是他以为侯成一直埋伏北门外,想唬田钧自退,好中埋伏。
不过这如意算盘,田钧当即就将珠子都给捏爆了。他招了招手,就有十数个锦盒被抬到城上。
“钧来此处,非为求战,乃是求和。窃为徐将军考虑,还是退兵为好。”
说罢,田钧一声令下,锦盒被一一打开。十多个斗大头颅被士卒提在手上,展示给城下观看。
“将军且看,我不仅斩了魏续,连同在北门外埋伏的侯成,也一并斩了。窃以为曹营拙劣的计策已经识破,因此劝将军离去。”
徐晃定睛细看,不是魏续、侯成等人的头颅,又是什么?他震惊连连,心头狂跳,在马背上坐立不住,惴惴不安起来。
魏续、侯成这等小人,徐晃向来瞧不起。哪怕是曹公,也十分不耻他们的为人。因此不曾重用,只让徐晃都督。但是他们人品虽劣,可身为将领,却是不凡。
然而,田钧就这样将他们都斩了。
徐晃不仅忧惧,更多是不解。
黎阳的兵马,他做过细致盘算,绝不会超过三千。就算是三千人马,如何能在半日之内,连破魏续、侯成两营兵马?
若说魏续大意死于斗将,是自取其辱,勉强还能接受。那侯成麾下可是有骑卒千余人,徐晃想不出田钧能拿什么击败他。更别提这千余骑卒,乃是吕布的旧从。
徐晃哑然失声,不知所言。
他设身处地,哪怕将自己与田钧角色互换,也没有任何能瞬破这两人的办法,于是心神震怖,任由马儿在原地兜转起来。
“徐将军,还有一个消息,请一并带回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