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城北,林平之眼睛上蒙着黑布,正在一处算卦摊后面坐着,卦摊前立着一块牌子,上书“辟邪剑谱,一份五万两白银,童叟无欺,概不赊账。”
引得众多江湖客纷纷驻足观看,此时围观人群中有一个丑陋的驼子向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证明你卖的就是辟邪剑谱?”
“因为我就是福州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
林平之的声音尖利而阴柔,好像一个入宫多年的太监。
那人又道:“你怎么证明你的辟邪剑谱就是真的?”
“因为我练过,不信你可以试试。”
林平之说话的时候还翘了翘兰花指,好似一个风流的大姑娘。
那人得到驼子的指示,抽刀就去砍。
“唰!”
林平之出剑,砍断那人的脖子,回剑入鞘。
“谁还想试试?”
这一剑实在太快,众人见了无不胆寒惊骇退步,驼子微微点头,暗忖:看来真是辟邪剑谱,不然这小子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有如此身手。
于是再不犹豫,哈哈笑道:“乖孙子,得了剑谱怎么不给爷爷,反而来这里贩卖?”
林平之蒙着黑布的俏脸瞬间沉了下来:“木高峰?踏破铁鞋无觅处,小爷找得你好辛苦!”
说着话,从卦摊后面急忙走出,被脚下的一根木头拌了一下,显得有些狼狈与慌乱的踉跄着。
“出来!有种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他歇斯底里的叫着,见到这一幕木高峰心中大定,有意戏耍他,闪到左边:“乖孙,爷爷在这里。”
林平之出剑,同样迅捷的剑却刺了个空。
木高峰已经闪到了右边:“在这里……”
如此三番四次林平之被他耍得团团转,周围人等神色间带出了怜悯。
直到某一刻,林平之胡乱劈砍时“无意中”刺伤了木高峰,木高峰愈发的谨慎起来。
如此三番,林平之总是能在一种极为“巧合”之下将他刺伤,不久之后木高峰已经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在观众看来,林平之能有如此战果完全就是走了狗屎运,加之木高峰也太过大意。
只有木高峰隐约猜到,对方可能是故意的,但他又有些不确定,毕竟对方是真的看不见。
林平之嘴里大叫着:“出来!你出来!”
一不小心拌倒在木高峰身边,木高峰吓的都不敢喘气了,耳边却传来极为细小的声音。
“不把你碎尸万段,如何消我心头之恨?”
木高峰悚然而惊,林平之起身后依旧在胡乱劈砍,大叫着:“出来啊,你出来,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我已经练成辟邪剑谱,天下无敌了!!”
他疯疯癫癫,一剑削掉了木高峰的一条腿,木高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林平之“好像”发现了他,神色变得极为亢奋,嘴里叫着:“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然后毫不犹豫的又一剑砍断了他另一条腿,接着是两条胳膊,又极为“巧合”的刺中了对方的命根子。
接下来又是一气的胡乱劈砍,直到在一声声惨叫声中,将木高峰砍成肉酱。
林平之全身鲜血,宛若地狱中爬出的复仇恶鬼。
余沧海带着一众弟子就在不远处看着,吓的冷汗淋漓,不敢上前。
过了许久林平之又摸索着回到摊位后,坐下说道:“现在大家也都看到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威力如何,我一个瞎子练了都有如此实力,更何况别人?”
有人道:“林少镖头,既然你家的辟邪剑谱如此厉害你为何要卖呢?”
林平之叹息道:“这剑谱在我手上只是一个祸根,为了它我家破人亡,更何况我现在是个瞎子,总要赚笔钱安身立命不是?”
众人一听觉得挺有道理,余沧海心中有了主意,对弟子耳语几句,那弟子会意,匆匆跑去钱庄,取来银票,来到林平之面前,将银票拍到桌上。
“这是五完两,剑谱呢?”
林平之伸手摸了摸,摇头道:“不要银票,只要银子,因为我看不见,不知道你的银票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这是银票还是废纸。”
那青城派弟子返回余沧海身边,征询意见,余沧海轻声说道:“去钱庄给他换五万两银子,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带走!”
那弟子再度离开,又过了半个时辰,指挥着人手将几口大箱子搬了过来,请林平之点验。
林平之起身,来到几口大箱子前,伸手打开一口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定银子掂量了一下,接着吹了声口哨。
不多时,有两名二十来岁的青年带着数十少年从街道拐角处出来,走到林平之面前,其中一个青年道:“林老弟,交易成功了?”
林平之点头:“成了一笔,有劳胡大哥帮忙点数。”
胡正芳应了一声,与严永意一起将箱子挨个打开,仔细点数起来,过不多时,胡正芳说道:“总过一万七千两,还差不少呢。”
林平之转身与那看青城派弟子相对,对方明显有些慌乱,片刻后道:“钱庄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兑。”
说完就匆匆走了,余沧海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他没想到那弟子竟然敢私吞他的钱。
又过小半个时辰,那弟子返回,这回又带来数口箱子,这次经过胡正芳等人查验确定无误,林平之这才将辟邪剑谱拿出交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