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自小窗透出来,印在他的脸上,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空荡荡的病房,只有那道纤细的身影。
秦骁阳放在病房门把手上的手,悄然滑落。
她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可能也就是个和她相像的女同志,要是贸然闯进去了,会叫人当作流氓的。
秦骁阳捡起了自己的饭盒,缓慢的往前挪着步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打搅那个陌生的女同志休息。
可他真的太想她了。
每天睡醒吃了药、做完复健就是休息,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都在想她。
看不到她人,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就连她的消息都打听不到,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他拿着洗好的饭盒,鬼使神差的又走到了那间病房门口。
他也没有出声打扰里面的人,只是安静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好像这样能让他离想念的人再近一点。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骁阳抬头看过去,视线和温简阳撞在一处。
温简阳脸上慌作一团,不知是急还是怕。
能让这样沉稳的人紧张成这样的,除了沈清月再没有别人。
秦骁阳一瞬间反应过来,病房里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快了温简阳一步打开了门,沈清月听到门口的动静悠悠坐起来,转过身笑着说:“简阳哥,你来了……”
然而当她看清楚门口的人时候,她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
秦骁阳看着她淡漠的表情,心中一痛。
他幻想过很多次,和她再见面的情景。
想过她会像之前那样骂他一顿,想过她或许也会挥起拳头在他胸口捶几下,或是用那双漂亮多情的眸子生气的瞪着他……
可却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不喜不悲,好像面对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哪怕是上次在医院病房里,她言语声讨着他,但字字句句都是对他的在乎。
不过是过了一个月,怎么就对他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了呢?
秦骁阳艰涩的开口叫她:“阿月。”
沈清月扭开头一言不发,既不看他,也不听他说话。
秦骁阳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强忍着心头的痛楚继续跟她说话。
“我给你留的信,你看到了吗?我已经对我之前的错误做出深刻的反省了。”
沈清月没回头:“秦同志是给别人留的信,记成给我的了吧?”
她的声音不带一点怒气,淡然到没有掺杂一丝情感,这让秦骁阳不安到极点。
秦骁阳紧抿着唇,强行压下心里的慌乱不安:“自始至终就没有别人,只有你。”
他转头看向温简阳,皱起了眉头:“温医生没有把我的信转交给阿月吗?”
温简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看向床上背对着他的沈清月,希望她不要计较自己的小心眼。
沈清月这时候终于转过身了:“你觉得就是一封信,我就能原谅你了吗?你记不记得你以前做过些什么混账事?”
沈清月自嘲一笑:“你不记得了是吧?我记得!”
“你口口声声说你根本不喜欢我,当着我面跟别的女人离开,每次见我表情都难看到极点,不停的推开我,让我在玻璃渣里找糖吃,这都不是最过分的。”
“最过分的是在我想狠心把你从心里拔出来的时候,你又凑上来帮着我装修,担心我安危,把我的心搅得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