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哭着从晏初锦的院子离开。
一步三回头,仿佛要跟女儿生离死别了一样。
俞氏跟晏初岁碰面后,准备去跟陶佩宜告辞。
谁知陶佩宜却根本没露面,只打发巧珍替自己出来送客。
“我家娘娘如今有孕在身,还不满三个月。
“太医说了,要以静养为主,不能多走动。
“想必晏大夫人肯定能够见谅的,是吧?”
“是!”俞氏顶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还要努力扯出个假笑,弄得一张脸十分扭曲,“皇子妃自然应该好好养胎才是。”
“晏大夫人怎么哭成这样?可是锦姨娘说了什么?
“其实我们娘娘一直都很关心锦姨娘,经常让奴婢去送东西,也总问她需要什么。
“但可能是锦姨娘年轻,脸皮儿薄,每次都说不需要,弄得我们娘娘也不知道该给她送什么才好了!
“好在奴婢看晏大夫人今日过来,着实带了不少东西。
“想必都是锦姨娘平时吃得惯用得惯的。
“回头奴婢叫人去看看,以后便知道该给锦姨娘准备什么了!”
俞氏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巧珍是陶佩宜的贴身丫鬟,她的话和她的态度,代表的自然是陶佩宜。
这是嫌自己给锦儿带的东西太多了?
难不成一会儿还要派人去检查自己都给锦儿带了什么?
真是欺人太甚!
俞氏越想越是心酸,眼泪控制不住地又流了下来。
但是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女儿在人家手里,俞氏也只能强忍着委屈道:“真是对不住,我这是迎风流泪的老毛病了,让巧珍姑娘误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您可真是吓了奴婢一跳。
“您不知道,我们娘娘三令五申过,锦姨娘是有身子的人,谁敢对锦姨娘不敬,那就是对爷的子嗣不敬,一旦被抓到决不轻饶。
“我们阖府上下,都把锦姨娘当宝贝似的供着呢!”
巧珍说罢,冲一旁的丫鬟吩咐道:“你们一个个的,有没有点儿眼力见儿?
“还不快取热毛巾来,给晏大夫人敷敷眼睛。
“得亏你们是娘娘房里的,不是锦姨娘身边的。
“不然别说晏大夫人放心不下,看到你们这几个木头,我都放心不下。”
巧珍骂完丫鬟,扭头又笑着对俞氏道:“要不说还是晏大夫人细心,早早就把锦姨娘身边的人都备齐了。
“想必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一定能够把锦姨娘照顾好的。”
听了这话,俞氏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晏初锦以妾室的身份被抬入三皇子府,连嫁妆都不能带,更别说是这些贴身丫鬟婆子了。
但是晏初锦毕竟出身不同,加上三皇子的默许,所以俞氏还是把自己准备的银票、金银细软、房契地契一并交给了晏初锦。
这些只要不声张,就能偷偷带进来。
但是早就挑好的四个丫鬟两个婆子,可就没那么容易悄悄带过府了。
最后还是晏初锦去求了三皇子,才让她带了两个丫鬟和一个嬷嬷过来。
如今三皇子妃的丫鬟,明显就是在拿这件事作筏子。
很快,丫鬟取了热毛巾过来。
巧珍亲自帮俞氏敷在了眼睛上。
俞氏只觉得眼皮一阵刺痛,紧接着就热得难受,又酸又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