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蓉死死攥着衣服,深深地将头埋下,欲哭无泪。
她要是拿不到这笔钱,怎么敢回家啊?
一想到家中常年弥漫着酒气的房子和经常烂醉成一滩泥的丈夫,那些千斤重的拳头和天天上门催债的人。
黄秋蓉就感觉如同窒息一般,头晕目眩。
正当她瘫倒在地上无助地发抖时,一阵空气的波动带着清淡的香味袭来,她的眼前出现一双白净的手和一张纸巾。
“擦擦吧!”
语气温柔,带着关心,“你还好吗?”
黄秋蓉几乎不敢抬起头,接过纸巾就往脸上胡乱抹去,低声说着:“谢谢,我没事。”
“那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黄秋蓉点着头就从地上起了身,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白色衬衫,干练又精贵的气质,一看就和她们是两个不同阶级的人。
“谢谢,谢谢。”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地道着谢。
“不用客气。”柏霖淖招来服务员,“你好,来一杯温水。”
服务员应声离去,视线打量在黄秋蓉身上,就像针扎一般刺着她敏感的神经。
“你先坐会吧,歇一歇再出去。”柏霖淖好心提议着。
“好。”黄秋蓉点着头,眼睛不停转着,见他就要离开,突然叫住了他,“你,你是这附近的人吗?”
她是打车来的,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哪里,以为柏霖淖就住这附近。
乍然一听她的问题,柏霖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这边上班,这是商业区,房价高的很,哪买得起?。”
黄秋蓉突然松了口气,感觉她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嗐,我看也是,京市的物价都很高。”
这时服务员送上了杯温水,黄秋蓉拿在手中抿了一口,心里乱成了一团,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带的路费也要花完了,今天连住的地方都不一定找得到。
这样想着,她又将主意打在这个好心的年轻人身上。
“那个,你好,你可以借点钱给我吗?”
柏霖淖一愣,怀疑自己耳朵一般问道:“什么?”
黄秋蓉的脸色涨红,还是厚着脸皮又重复了一遍。
柏霖淖犹豫了一会,坐到了黄泽刚坐过的位置上,打量着对方母子俩,“你们是外地人?”
“是。”黄秋蓉点点头,“我这次来没带多少钱,现在花的差不多了,今天晚饭还有住的地方都找不着。”
她这边期期艾艾地说着,儿子却完全不为所动,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自顾自打着游戏。
“那你们来京市是有什么事吗?”
黄秋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本来是找人要钱的,但是你也看见了......”
“要钱?你们是打工被老板拖欠工资了?”柏霖淖惊讶,尝试着推测答案。
“差不多算是。”黄秋蓉含糊着说道,冷不防儿子突然出声,“何止是打工,差不多一条人命都搭进去了。”
“小齐!”黄秋蓉呵斥。“别乱说。”
小齐冷笑着摆弄手机,“干了的事还不让说了,一年十万就想堵我们的嘴,他做梦!妈,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
黄秋蓉也是这样打算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弄点可以生活下去的钱。她带着哀求的目光投向柏霖淖,“你也知道了,我们不会不还钱的,你能不能先借给我点?”
“这......”柏霖淖迟疑,“我也是个打工的,一时半会也没多余的钱。”
“求求了,不需要很多的,只要能让我们在这再待上一周就行,三餐饭钱和住宿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