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初菡这么痛苦,许长乐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只有快点认清梁向明那个垃圾的本质,她才能快点从这段畸形的感情中脱身。
想到这里,许长乐垂下长睫,做出一副满脸悲怆的表情。
“姐姐,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呢?”许长乐眼角闪着泪光,要落不落,看起来更让人心疼,“明明做错事的是梁家人,为什么最后受到伤害的却是我们?我受欺负就算了,还连带着哥哥也被我连累,都怪我,我真是没脸活着了!”
沈初菡急忙道:“别瞎说!”
“我一无是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只会害人,我不如死了算了。”许长乐看向了右手手腕。
那里覆盖着一层新鲜的疤痕,因为伤口深,在她素白的手腕上分外明显。光是一看,就能让人先想到她割的时候,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
光是看见她的伤口,沈初菡就又是一阵心慌。
“长乐,你千万别做傻事啊!”沈初菡捂住了许长乐的手腕不让她再看,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让姐姐怎么办呢?”
许长乐伏在沈初菡肩头呜咽,悲怆难过,好不可怜。
不远处,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后车窗降下,秦晏礼的侧脸愈发显得幽暗深邃。
他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也听到了许长乐悲伤难过的哀嚎。
秦晏礼:“……”
刚才你在警局里可远没有这么柔弱。
已经入了戏的许长乐正在全心全意地激发沈初菡的保护欲,没想到一抬眼就看见了正朝着这边走来的秦晏礼。
不过她脸皮向来不算薄,也不觉得被人看见自己装模作样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索性将戏继续演了下去。
她擦擦眼角,柔弱弱弱地打了个招呼:“秦先生,好巧,您怎么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姑娘。饶是秦晏礼知道她是故意装的,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一下。
他的语调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放轻,像是杯清醇的酒:“我来看看你哥哥。”
“哥哥还在抢救室没有出来,但是医生刚才说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哥哥的头受到了重创,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要是哥哥傻了可怎么办啊。”
许长乐说着一瘪嘴,又要哭起来。
秦晏礼轻咳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
他压下了微微翘起的唇角,叹气着配合她:“是啊,要是你哥哥傻了,你们家可怎么办啊。”
“呜……我死算了。”
许长乐每说一次死,沈初菡心里就难过一分,对梁向明就更心寒一分。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许小姐不要过分自责。我已经查到,买凶的是梁琳,帮她介绍渠道的是梁向明,给她钱的是梁暖。”
许长乐满脸悲痛:“果然梁家那些人都有参与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初菡也彻底愣住了。
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了出来,沿着脊柱直冲天灵盖,让她彻骨冰寒。
说不上为什么,对于面前这位秦先生的话,她根本无法质疑。仿佛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梁向明真的有参与。
他骗了她。
沈初菡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和许长乐告的别,怎么离开的医院。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不是真的看错了梁向明。
许长乐和秦晏礼一起进了医院里。
秦晏礼望着眼睛还泛着红的许长乐,淡笑着道:“现在的许小姐,和刚才在警局里,简直判若两人。”
“为了让我姐姐心疼我。”许长乐直白地道,“在姐姐面前卖点惨也没什么。”
秦晏礼点点头:“明白了。”
许长乐:“秦先生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