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天云烛龙窥,平旦虫语鲛人慰。
良辰美景为何物,只待缘人来相会。
晨曦山间的小路上,向问天和彩璇并排的漫步着,脚下是坑洼不平的石地,两边是高挑稀疏的草绿。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向问天察觉到彩璇一直都在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自己,他忍不住的问了。
“问天,我发现你现在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彩璇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当着小姜的面呢,你都能说出如此羞耻的话?”
“这不是为了尽快的摆脱他们,让他们毫不起疑嘛,难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话是没错,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彩璇心机的盯着向问天,“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我……哼,没有!”向问天的眼神收回来了,似乎还有一点闪躲,“我可是顶天立地,志在四方的大丈夫,岂能贪图留念儿女之事?”
“呦,是吗?”彩璇窃笑了,她很喜欢看到向问天强装镇定的样子,“你真的对我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
“我……”
“哈,我就知道你是个色徒!”
“这、这不能怪我……”向问天结巴了,“这七情六欲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仅仅只是这个原因吗?”彩璇打趣道,“你总是用这个当借口。”
“呃……”向问天语塞了,不过他随后就反应过来了,“咦,不对啊,听你这语气,你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嗯……”
这下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刚刚还云雀欢悦的彩璇,现在顿时犹如扑腾的水鸭了。
“怎么?”向问天的脸凑近彩璇,后者有些胆怯了,“你是不是也……”
“没有!”彩璇心虚了,“我可不是你这样的下流之人。”
看着彩璇局促不安的样子,向问天会心的笑了,因为与之前面对山寇时的杀伐果断相比,现在的彩璇就宛如一头受惊的小鹿。
“喂,你不许再盯着我看了!”察觉到向问天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彩璇没好气的回应道,“还有,你不许有别的想法和行动啊,小心我揍你!”
向问天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这时他抬起右拳轻哈了一口气,紧接着对彩璇就是一个温柔的脑锤,后者哎呀一声的幽怨盯着他。
“你这笨蛋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向问天其实也有心事,“云师兄现在还下落不明呢,我哪有心思逗你玩?”
“问天……”
彩璇真的没想到这个天底下除了自己,竟然还有人惦念着自己最亲的人。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向问天傲娇道,“云师兄武功盖世,气度无双,习武之人没有不尊重他的,我可不是爱屋及乌……”
“谢谢你!”
彩璇拥抱了向问天……
如果说老韩头是向问天的支柱,那么云师兄就是彩璇的心宿,在他们的眼里,亲人永远是第一位的。
然而,就在向问天想要回抱时,有人来了,就在他们的前方。
来者正是秋奕!
他的旁边还有田海和家木思,一目了然的两个庄稼大汉。
只见他们两人都是麻衣背心,粗糙卷裤,皮肤深铜,纯粹朴素。
乍看之下,田海平易憨厚,高大如柱,家木思则是有些稳健庄重,身材偏瘦。
这时,宓鸣、严苓菱、苗美凤和汤奇煜也出现在了向问天和彩璇的后方。
“向兄,宇文姑娘。”
“秋兄,你们来的可真准时。”
向问天虽然语气轻佻,但是当他看向面前的三人时,自己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的凝重了。
彩璇从向问天的怀里出来了,周围的情况她都知道,只不过她还是选择了无视,她的眼里,现在只有向问天一个人。
“向兄,识时务者为俊杰……”
“秋兄无需多言!”向问天直接打断了秋奕,“我不会放弃彩璇的!”
“向问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怜香惜玉,优柔寡断了?”苗美凤打趣道,“我记得当年你和上官荀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近女色的愣头小子啊?”
“不过话说回来,宇文小姐的确气质独特,剑道独尊呐,他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汤奇煜评价说,“虫妇你嫉妒了吗?”
“汤小子你说什么!”
“天下何其之大,有情有义之人何其之多……”宓鸣说话了,“可是终成眷属和以道证明的,又能有几人呢?”
“我不会放弃的,我会拼尽全力守护的!”
“向小子……”田海开口了,“你要为了一个人,而放弃全天下吗?”
“向小子……”家木思也说话了,“你应该明白如今天下的局势,除了那些山贼流寇,混账蕃主们也是穷凶极恶,我们无不都是其受害者,你忘了吗?”
“向兄,我们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可以改变这种局面。”秋奕劝说道,“把宇文姑娘和惊虹剑交给我们,我们一定可以改写天下。”
“你们真的相信不死不灭,羽化登仙吗?”
“我们相不相信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相信!”秋奕大方的谈论到,“只要他们相信,那这件事就是真的!”
“无上的伟力,用来震慑天下吗?”向问天喃喃自语道,“这真的可以做到吗?”
“向兄,你的大道不正是如此吗?”秋奕补充说,“否则你怎么可能练就圣阳心法和通明掌呢?”
向问天看向了彩璇,彩璇也一直在看着向问天,严苓菱注视着他们……
“哼,秋兄,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使用无上的伟力的确可以震慑他人,藐视天下,不过……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想生活在一个充满畏惧的大地上,我希望万物都是平等的,我想和彩璇,小姜獴獴和灵秀一起帮助别人,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不再是他人的附庸和傀儡,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我希望和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向问天,你变弱了!”秋奕的语气干涩了,“你难道不懂得取舍的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