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光芒从天而降，照在24号祭祀上面，阵中的凡人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先停留在它们头顶上的血浪突然落下，将他们吞噬殆尽。

凄厉的啜泣声与呼喊声充斥在森林之间，但很快，这些声音就消失了。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只是转瞬之间，形势逆转了……

海棠张大眼睛盯着运转的法阵，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不应该的，干扰矩阵不是已经阻碍24号祭祀的运行了吗，为什么法阵还能运行，为什么……”

“还在伤心吗，海棠？”苍狼少女的声音在海棠耳边响起，让她无神的双眼又出现了神采。

“死者已矣，唯有复仇方可让他们安息。”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红光照射在7号身上，将它和10号定格在空中。

“击落它。”苍狼少女没有感情的声音在海棠耳边响起，“用它的血肉告慰死者。”

海棠来到青青面前，指着空中被红光照射的7号，命令道：“青青，把那两个家伙给我……打下来！”

青青抬起狙击枪，瞄准定格于空中的7号扣动扳机，一发子弹将它们都打了下来。

【海棠，是否追击？】

“追击！”

青青抱起海棠，策动胯下龙驹冲向了7号坠落的地方。

……

“7号，收到请回复……”

“我被不明攻击击落，请求支援……”

哔……

嘈杂声在7号的听觉系统炸开。

还没等它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发子弹便从暗处射出，准确无误地命中它的胸口。

苍白的烈焰点燃它的身躯，这时，云机的通讯恢复了正常。

“7号，情况如何，收到请回复！”

7号看着自己已经融化的躯体，说出了自己的遗言：“取走我和10号的记忆元件，重复，取走……记忆元件。”

“……收到。”

白光照射在7号和10号的躯体上，将它们脑中的记忆元件取走。

“带走一个就行了，全都拿走就有些贪得无厌了。”

苍狼少女突然出现白光周围，望着已经变成灰烬的7号躯体，她把手伸到强光之中，取出10号的记忆元件丢到一旁，随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

“情况如何？”

慕北风拉动枪栓弹出子弹，说道：“命中了，那个图灵人被点燃了。”

“嗯，知道了。”

夜夕点了根烟来到慕北风身旁，协助她将那把架好的白色狙击枪收回铁盒里。

“也不知道尊下那边行动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受伤。”

夜夕拍掉慕北风头发上的雨水，给她撑起伞说：“尊下的行动失败了，回去好好安慰她吧。”

慕北风走到夜夕的身旁，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夜夕猛吸一口烟，说：“刚刚刘宸给我发消息了。”

“那岂不是……那群畜生的诡计要得逞了吗？”

“话不能这么说，至少我们还有三次机会。”

夜夕取出手机看了眼说：“不过，痴愚的人与迷失的家伙不打算给我们这些机会啊。”

……

海棠来到了7号陨落的地方。

这里除了一台报废的10号以外，就只有一堆被雨打湿的灰烬。

海棠来到10好跟前打量着10号的躯体，同时在它身旁发现了记忆元件。

“海棠，你尽力了。”

苍狼少女打着伞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站在雨中的海棠。

海棠将记忆元件收进荷包里，质问道：“你明明知道图灵人进行血祭的地点和时间，为什么阻止这场血祭，难道那些人的生命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吗？”

苍狼少女平静地看着海棠，说道：“这是我给你的考验，我没理由掺和其中。”

“可那些人命呢，难道他们的死亡也是考验的一环？”

苍狼少女没有回答海棠，而是平静地说道：“还有三场祭祀，其中两场祭祀会在同一时间举行，但你阻止不了。”

“为什么，因为我太弱小了？”

“柳家的腐朽者拖延了『历史』和『生命』的信徒，痴愚的戏子将在帝都掀起动乱，更多的无辜者将面临死亡，你要救谁，你……能救谁？”

苍狼少女走到海棠的跟前，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流泪的眼睛，柔声说：“抱歉孩子，你必须经历这些电车抉择，见证了死亡，你才能知晓自身的软肋，才能变得更强，才能在日后的选择中占据上风，把握命运。”

“可是，真的只能这样选吗……”

“我们总是在痛苦之间做出选择，除了面对，我们别无他法。”

苍狼少女抱着海棠，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海棠，好好休息吧，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别担心，在这场阴谋的终局之中，我会陪你一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