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用下车,看到苟富贵站在那里,走也不走,留也不留的样子。
“这谁的奥迪?”
张无用看得出来,这是苟富开出来显摆的车子,故意停在村部门口显眼的位置。他只是故意这样问。
苟富贵见他把目光聚焦在车子上,瞬间腆起肚皮,梗着脖子说道:“我的,怎么啦?”
“哦,老苟鸟枪换炮了。这奥迪可不便宜啊。”
“这是豪车。知道什么叫BBA吗?一线豪华品牌,不是村长能开得上的。”
张无用笑了,盯着苟富贵说道:“你很有钱,把村上这五年贪占的钱还上吧!”
“你......”苟富贵没想到张无用会单刀直入,回回都是直捅他心窝子。
“张无用,你别欺人太甚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春风得意,处处跟我作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哈哈,你原来可不是兔子,记得你原来就是一条狗。”
苟富贵眼睛立马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喘气也不匀了。他攥起拳头,就要冲过去和张无用决一死战的架势
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冲动。心里骂道:”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今天一定要你好看!”
想当年,他一脚把张无用踹进壕沟里,这小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翅膀硬了,敢明目张胆欺负老子!
心里有气,嘴上倒驴不倒架,朝张无用喊道:“你小子别跟我嚣张,有你后侮那一天!”
张无用嘿嘿一笑:“你呀,还是想想怎么把集体的钱还回来吧!我给你机会,你贪占了多少,限期退还。继续执迷不悟,我送你跟你小舅子做伴去!”
苟富富其实无心和张无用叫板,他心里透明白,此时张无用是他无法撼动的。
可是架不住这小子得势后,时时刻刻都想整他。磨道找驴蹄子,哪有无罪的可能?
他有心想说小话,想求得张无用原谅,可又自己无法下这个台阶。
死栾清这个臭娘们,也不帮他说点好话,只是抱着个膀子在一旁看热闹。
哼,老子要是吃牢饭,你和熊会计也脱不了干系。
我弄集体的钱,你们也都摊到好处。现在想在一旁卖呆看老子笑话?
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羸。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捏着,苟富贵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一屁股坐进奥迪车里。
启动车子,上了公路奔枫林镇驶去。
张无用给栾清和熊会计开过小会,原则上他们可以在村里继续任职。
“我不砸你们饭碗。但有个前提条件,必须把苟富贵上一届那五年所贪占集体的好处吐出来。”
当时熊会计想分辩几句,他看看栾清,见那娘们故意低着头不看他,就知道她肯定是缴械投降了。
他要是再抗拒下去也没什么好处。
张无用警告说,如果拒不退脏,将以村集体名义起诉,送他们去做牢。
现在把钱退回来,村里可既往不咎。
机会给你再把握不住,到时候去吃牢饭,后悔药没处买去。
见熊会计不吱声,张无用告诉他,回去把五年的旧账整理好。
一本真账,一本假账都要捧给他看。
发现有一点做假,后果自负。
熊会计吓得出一身冷汗,回到家还没翻出账本来,人先病倒,躺在炕上起不来。
栾清说熊会计是吓出病来了。
再说苟富贵,车子开上公路,像只无头苍蝇乱窜。
他心里有些慌,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开,早把曲姗姗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忽然想起该去枫林镇找花迎春,这回他要把阳春大酒店的账本收过来,不留任何证据。
他还得去市里找苗圃包地的公司,跟他们订立个攻守同盟,别让张无用那小子抓住任何把柄。
车开阳春大酒店门口,他故意熄火后停一会下车,好让里面的人出来迎一下,最好是老板娘。
偏偏今天里边忙,花迎春在后厨交代大师傅,说有道菜顾客挑毛病,要回锅。
苟富贵只好自己讪讪地走进去。
奇怪,妈的今天连个迎宾的都没有。楼下散台还有位置,只是服务员一个个像走马灯似的往楼上跑。
不用说,肯定是楼上包间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