哱依嘟嘟囔囔,又说楚箫不好好用晚膳,嘴刁,不好好吃。丫头还要怎么好好吃,今天都吃了六顿饭了,再要好好吃,都撑死了。
楚箫不搭理她的嘟囔,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回了东厢房。他要做一个最重要的实验,验证自己的世界和她的世界,到底差了多少时辰?
现在看来不是慢一点点,也不是慢一个白天或一个晚上,而是可能慢了整整一天。
楚箫是“上午”晕晕乎乎发现这个“惊人恐怖”的,当时哱依过的是“白天”,两人纠缠点蜡烛看书时,他过的是“下午”,而哱依过的是“夜晚”,她睡了一觉起来,和魏忠贤水玉在讴歌酒楼里与范公子郑公子谈判兑换铜钱时,楚箫也精神抖擞的在旁边包厢与汪拱干喝茶聊天,则互相对应的时辰应该是他的“上半夜”和她的第二个“白天”,如此,现在,他将要过“下半夜”,而她要过“第二个夜晚”。
也就是说,如果他的猜想正确,两个人的世界相差了整整一天,他现在想要验证的就是这个猜想。
他的“上半夜”也就是哱依的“第二个白天”,在讴歌酒楼与汪拱干喝茶时,楚箫发现了一个小惊喜,计时沙漏在他手里与在汪拱干手里是不同的,沙漏的流速不一样,在他手里沙漏要慢一些,而在汪拱干手里则快很多。
郡主府里有两个计时沙漏,一个在楚箫的东厢房书房,另一个被徐光启拿到府后工场铸造机上,用来计算铸造铅弹时的熔炉时辰。
楚箫手里拿个计时沙漏,站在铸造机的沙漏面前,他看看自己手里的沙漏,又看看铸造机上面的沙漏,两个沙漏流速明显不一样,自己手里的沙漏流速慢很多。
他把铸造机上的沙漏取下来,拿在左手,沙漏流速度突然变慢了,越来越慢,慢到和自己右手拿着的沙漏流速一样。
楚箫晃了一下脑袋,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他慢慢地把左右两个手里的计时沙漏举高些,再仔细端详,两个手里的沙漏流速现在又均匀一样了。
两个计时沙漏,一会儿同时在他手上,一会儿同时在铸造机上,或者分别放在铸造机和他手上,不管怎么来回倒腾,在铸造机上的沙漏流速都会比在他手上的沙漏快一倍,楚箫得出了结论,铸造机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
这个结论有些“恐怖”,有些兴奋。
唐冬儿和一队值夜的彩票护卫队员手里举着松明火把走了过来,她看看铸造机上插着的松明火把和摆放的计时沙漏:“楚溜溜,为何在此发愣?”
楚箫看看身后远去的彩票护卫队员,又直愣愣看着眼前站立的唐冬儿,脑子里飞速转念,或许眼前的冬儿可以用来进一步验证“沙漏流速”问题。
他决定和冬儿比试比试拳脚。
看看彼此拳脚的速度,会不会像沙漏流速一样,也会出现快慢的变化。
楚箫围着冬儿转了一圈,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又取下她手里的火把,也插在铸造机上,伸手解了冬儿身上披着的红裰篷:“冬儿,来暖和暖和,我们比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