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跟宁国侯立了字据后,日子可算是清静了下来。
没有烦人的楚白春来找茬,也没有覃氏身边的妈妈来给她打扮。
日子是那么的通透,从心里洋溢的满足直通脚底板子。
“假烟假酒假朋友,假朋友~”
“假情假意么假温柔~”
“把我哄到你家去~”
“半夜三更赶我走~”
……
“小翠学武术好几年~”
“憨包白春会劈砖~”
“小兰会打太极拳~”
“打她么就像打条狗~”
……
楚晴晴躺在久违的摇椅上,高跷着二郎腿,随着口中的旋律抖动着腿。
“兰翠,你说小姐是在唱歌吗?”
“听着像在念经啊……”
“这个叫歪歌。”楚晴晴放下手中的画框,喝着小茶道。
立下的字据,被她连夜找了个工匠,妥帖地装裱起来。
一有空,她就痴痴地看着。
还别说,宁国侯人品不行,倒是写了一手好字。
“小姐,什么叫作歪歌呀?”
几个小女仆,虽然身手了得,跟她年龄也无二。
倒也是青葱模样,许多世面从未见过,自然也不认得远在天边的事物了。
“歪歌嘛,就是不正式的歌。跟平日里你们哼点小调差不多吧。”
楚晴晴抬头看着院子里那棵大槐树,不由感叹。
一方围起的天地,一旦被框住了,那命运也随着院子的主人有了起伏。
想想看,去年的秋日,到处零星稀碎,破墙烂瓦。
现在,这棵大槐树似乎是感受到了院子的新生,绿叶茂盛的。
真好啊。
*
主院里。
覃氏坐在榻上,垂着头无心看书。
被在跟前来回踱步的楚白春扰了兴致。
楚白春屁股上的伤刚好些,才能下地,就跑来覃氏这里发泄。
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一遍。
“章妈妈,去把架子上那只白瓷瓶取下来,拿给小姐撒气去。”
“这……夫人,侯爷快回来了,这要是再不快些收拾,恐怕又……”
“又什么?说说看。”
覃氏放下手中书籍,手伸向旁边的葡萄。
“又该发火了……”
“侯爷发火也不是一两天了。”
“母亲,你怎么还有闲心看书,跟个没事人一样。”
“那你来说说,为娘该怎样?”
“一个楚晴晴就算了,现在北院那也不消停。不就是生了个孩子嘛,病了就去找大夫,唤父亲去能干什么。好似父亲去了,孩子的病就能好了。”
“够了,闭上你的嘴。”
覃氏终是来了兴致,学着楚白春把果盘啥的,全给嚯嚯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