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希望而来。
一无所获而去。
长廊依旧。
杀机已无。
“ 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总会失而复得!”
当生松旺此话,好似在安慰程随之,亦好像是在说于自己听。
程随之失落,不言于表。
一路无话。
更无心观赏沿途风景。
天色已晚。
行至澄谭镇。
寻一客栈,吃饭入住。
“ 明日咱们继续北行,前往永嘉镇。”
“ 为何不出东门,而要北行?”
“ 我要去镇上邸店取一些存放的货物,然后咱们从北门出城。”
“ 哦,这样啊。”
“ 于城中赶路,相对来说,要比城外安全许多。”
“ 哦?”
“ 城外拦路响马多如牛毛!”
“ 这般猖狂,官府不会派兵去剿灭吗?”
当生松旺凑近程随之耳边。
小声说道,“ 官匪一家亲!”
程随之附和一笑。
曾几何时,自己可也是一名士兵!
原来充满荣耀之感的士兵在百姓眼中竟是这般印象。
可悲!
......
天初亮。
便已上路。
官道之上,车辆、人烟稀少。
畅通无阻。
近中午时分。
至永嘉镇。
沿街店铺皆已开门迎客。
未做停留。
寻得邸店。
程随之下车望之。
规模与瓯海镇邸店几近相仿。
入内。
来往之人甚多。
个个巧言令色,油头滑脸。
难道行商之人皆是这般模样?
也不对啊。
当生松旺便给了程随之一个忠厚老实的好印象。
多虑了,多虑了。
来到一门前。
挂有牌匾,达三江。
叩门行进。
一头带方巾、留有八字胡的男子。
坐于桌案之后,打着算盘。
噼里啪啦。
消瘦的身形,更彰显出案之宽大。
抬头,望向来者。
笑意横生。
起身拱手。
“ 吆,松旺掌柜!新年吉祥!”
当生松旺亦拱手还礼。
“ 货已备好,松旺掌柜只管去取便可,只是镖局还要您自个择选。”
熟稔之意,恰似常年交往之老友。
随后,唤来一人。
应是跑腿随从之流。
抬手示意。
“ 请随我来!”
七转八拐。
行至库房。
十余箱纻麻,整齐排列。
当生松旺谨慎地挨个打开,查看一番。
确认无误。
转头看到坐于一旁东张西望的领路跑腿男子。
“ 小哥有劳了,请帮我联系通四海镖局。”
从身上掏出一把铜币塞到其手中。
跑腿男子喜笑颜开。
装入衣内。
“ 掌柜的稍等,我这就去通知。”
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程随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一言不发。
有钱好办事啊!
大约一炷香时间。
三辆插着通四海镖旗的马车行驶而来。
每辆车皆跟着两名镖师。
人高马大,背弓挽刀。
绑腿护腕,缁衣马裤,中缠一条腥红腰带。
还跟着一名趟子手,两名杂役。
一着黑衣、长发束于脑后、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走上前来。
当生松旺急忙迎上。
“ 熬镖头亲自前来,松旺这趟安心许多!”
浓眉大眼的汉子哈哈大笑一声。
“ 听闻松旺掌柜要走镖,熬某人便不请自来!”
随后,大手一挥。
镖师们便开始往马车之上装货。
二人闲聊之际。
程随之兀自走到不远处的小亭中歇息。
左观右望。
不知水玄国镇中可否有这般地方。
无聊之余。
忽一道身影映入眼中。
似曾相识。
眯眼望去。
不是别人,正是长亭之中袭击程随之的那名老者。
天机!
只见其正背着双手,漫步于院中。
一副闲云野鹤之态。
好似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身后跟着两人。
额头皆戴一护额。
分别刻有壹、贰二字。
路过之人,不约而同地皆会与三人打招呼。
老者慈眉善目地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