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喉,灼的人肺腑生疼。
周立难以接受的将杯子推远了些,刚想汇报自己这边的情况,好做提醒,忽的耳廓一动,他听到了其他的脚步声。
“三皇子的动作好生利落,我等不眠不休的赶过来,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来人着雪松迎鹤纹长衫,一派斯文,做儒士打扮,腰间却不伦不类的悬着一柄剑。
他便是方全派来的亲信——顾觉。
与他一同的还有个素褐劲装的少年,年约十六,眉宇间有着少年人的桀骜不驯,他则是路鸣派来的亲信,名叫炎烬。
“你是你,我是我,谁跟你一等?”
炎烬大剌剌的挨着阮桉晋坐下,麻利的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尽,瞳孔发亮。
“好烈的酒!”
真是愣头青!出门在外如此粗枝大叶,这究竟靠什么活到了覃州?
顾觉鄙夷的多看了炎烬一眼,防备着不碰面前的酒杯。
“椋笙公子喜欢喝酒,在下府内珍藏了不少佳酿,不知公子可有兴趣?”
阮桉晋摇了摇头,温言笑道。
“你都不曾见过我,怎知我是椋笙公子?”
颜面被拂,顾觉丝毫不介意,随口接道。
“公子是谁自是公子说了算。”
言下之意便是,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信,绝不拆穿。
聪明人,在利益面前自然懂得顺水推舟。
可聪明人也最怕自作聪明。
闻言,阮桉晋眸色骤冷,语气自带三分挑衅。
“若我说我是季月笙呢?你们又待如何?”
顾觉笑意微僵,眼底闪过明显的不悦。
“公子还请慎言,我家家主的名讳可不是谁人都能乱喊的!”
“哦——”
阮桉晋故意拖长了音应了一声,随即不再搭理顾觉,反将目光聚集在了炎烬身上。
“你是路鸣什么人?”
炎烬不配合的反呛。
“关你何事?”
阮桉晋好脾气的没与他计较,挽袖夹了块卤牛肉,不急不缓的拆穿了他们的目的。
“看来你们对那陨铁石并没有兴趣,或者说,你们以为在这拖延些时间,就能找出陨石所在?”
细细咀嚼片刻,他又夹了一块。
“诸位确实都是聪明人,知道从老朱身上入手,可你们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会放这么明显一个破绽在外?真的是我不小心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猜一猜,你们派出去寻陨石的能活着回来几个?”
随着阮桉晋话音落下,三人再也坐不住。
炎烬更是直接抽出长刀直指阮桉晋。
“你到底做了什么?若他们有闪失,我绝不会放过你!”
“欸!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快把刀收起来,说不准公子只是在开玩笑呢?”
顾觉一边假惺惺的去拦炎烬,一边抓紧机会试探阮桉晋。
看见顾觉出手,周立按住剑柄的手松了松,却也没放开。
他只能在心底仰天长啸,他家少爷真是胆肥啊……
只希望阮桉晋能借此台阶糊弄过去,不然他一对二还真有些吃力。
无奈阮桉晋并未听到他的心声。
只见他再次摇头,认真的放缓了语调。
“我没开玩笑,他们回不来了。”
接收到几方明显的杀意,阮桉晋丝毫不慌。
“我劝你们不要急着翻脸,你看,我连说瞎话骗你的耐心都没有,你们难道不好奇,我的倚仗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