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龙明瑒撵他,赶紧逃了。
郝光亮前脚走,历英战后脚就走了进来。
“王爷,”边收拾碗筷边问道:“您还有何吩咐?”
“怎么?”龙明瑒睨眼,“你有事?”
“属下要去帮忙煎药。”历英战实话实说。
“你到底是谁的贴身侍卫?”龙明瑒觉得这一个个的,都要反了天了。
“是您的侍卫。”历英战不敢抬头。
“不过,”快速将碗筷收拾好,“保护王妃,也是属下的职责。”
“那是缀青的职责。”什么时候,他需要去保护其他人了?
“缀青在房中守护王妃,片刻不离。”
祝雪凝醒来说不认得缀青了,可把她吓坏了。
这不,一步也不敢离开了。
“点翠呢?”龙明瑒瞪眼。
“睡着了。”历英战战战兢兢地回答。
“天还没黑呢,睡什么睡?”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还有,近猪者睡。
历英战伸出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外面。
小心翼翼地说道:“黑了。”
龙明瑒一转头,果然天色灰蒙蒙一片。
“滚滚滚,你也滚。”龙明瑒衣袖一挥。
历英战麻利地端起木盘,“多谢王爷。”
站好,行礼,“属下告退。”
龙明瑒气得在房间里直转圈。
这是都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四个,有一个算一个。
没一个清醒的。
不就是救了刘勇的命吗?
怎得?
还能因此感激她一辈子啊。
那郝光亮也救过他的命呢。
他也没说要一辈子对他感恩戴德啊。
还有,还有。
那个什么缀青,什么英战。
都是他少年的时候救过来的。
跟了他十年了,形影不离。
这才一个月零几天,就舍弃他,投奔她了。
为什么呢?
是她太会做人?
还是他太不会做人?
他虽冷漠,却并不无情。
他虽残暴,却并不血腥。
他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公正,一视同仁的。
当然,那些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恶人除外。
微微一怔,他突然想到。
他对待那个人,好像不是等量齐观,不偏不倚的。
他明明觉得,这没什么错。
她本就不是他愿意娶的。
是她死皮赖脸,厚颜无耻非要嫁进来的。
是以,他无论怎样待她,她都应该无条件地接受与顺从。
至于,救了他的爱将,护了他的家人。
那也是她心甘情愿而为之的。
再说了,她还亲手伤了他一下呢。
抬眸,瞄了一眼窗外翠绿的嫩叶。
低头,抬起左手。
漠然地盯着那道浅浅的疤痕。
那日的情景,记忆犹新。
蓦地,龙明瑒笑了。
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那道直直的伤痕,不经意间被人撩拨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