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人围坐在桌边用早膳。
“对了,楚墨辰,你派人去找我们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祈风?就是顾容止身边的随从……”
洛云曦抿了口茶看着楚墨辰询问。
“看到了。”
楚墨辰说完停顿了片刻,冷峻的眉眼里无半分笑意,“还烦请顾公子今日空闲之余,记得差人把你那两个随从的尸体带走。”
“……”
“等等,什么两个?!”
洛云曦拿着大饼的手一紧,有些茫然。
对面的顾容止听完这话,蓦地拧断了筷子,修长的指尖青筋暴起,他抬眼怒视着楚墨辰,语气颇冲:“你对青雉下手了?!”
楚墨辰倒是气定神闲的回:“从未。”
白泽见气氛突然变得不对,连忙上前解释道:“顾公子,那日我和王爷去山顶找洛姑娘,已经发现您的随从早已没了生气……至于青雉姑娘,我们确实将她抓回去严刑逼供了一番,奈何她不肯吐露半句,没想到昨夜她竟服毒自尽了……”
“你们……!”
闻言顾容止神情微微一滞,脸上涌上黑气,如墨的深眸里有寒光一闪而过。
眼看两头僵持不下,洛云曦轻咳一声,努力圆着场:“顾容止,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尽早让青雉和祈风早日入土为安吧……”
“至于青雉的事,我替他们向你道个歉。”
顾容止冷笑一声嘲讽道:“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你道哪门子歉!”
此时旁观的季飞白面无表情地端起茶壶,给自己杯子里添了点茶水,随后重重地把茶壶往桌上一搁,不冷不热的说:“顾容止,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去查案,你也别揪着这不放了!”
“你是在说我小题大做?!”
眼看顾容止濒临暴怒,洛云曦没好气地用脚踹了一下季飞白,尬笑一声道:“哈……要不咱们都少说两句吧?顾容止,快吃吧,吃完咱们早点启程回去查线索。”
四人各怀心思的用完早膳,便同乘一辆檀木马车往京城方向急驶而去。
行到半路,却在街口被一所高院大宅前停的各色马车堵住了去路。
“外面发生了何事?”
车轮刚一停下,车内就传来一声冷冽低沉的询问声。
“回王爷,今日是林大人府上有喜事,前来恭贺的马车把前面的路堵住了……”
白泽隔着帘子大声禀道。
季飞白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实在不愿再承受车里的低气压,他跳下马车,回头望着洛云曦说:“那我先找一匹马去大理寺,到了晚上咱们再汇合。”
还没等洛云曦回话,他便顾自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眼看距离王府也没多少路了,不然咱们也走回去吧。”
“顾容止,到时候我让人将青雉和祈风的遗体送至百晓阁,我也要去医馆打点一下,午时再去找你。”
碍于洛云曦的面子,顾容止也没再计较什么,他努力调整好情绪,过了半晌才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如此,便有劳了。”
“告辞!”
他说完愤愤地揭开帘子下了马车。
待他走远后,洛云曦叹了声气。
她也揭开帘子向外看,目光落在前方那些马车。
她正纳闷是什么喜事这么兴师动众,随即视线便被一道藏蓝色锦袍下摆挡住了。
只听得楚墨辰有些冷硬的声音自她头顶处传来,“有什么好看的?”
她抬眸去望他。
男人弯下腰,靠她越来越近,她顺势攥住他的袍边摇了摇,讨好的笑了声,“还生气呢?”
“其实你把他手下的随从抓去审问,还……总之他骤然得此噩耗,有些情绪是在所难免的。”
洛云曦客观分析道。
楚墨辰骤然拧眉,语气颇有些酸:“你倒是一直在替他说话。”
“你想,要真是顾容止派人做的,当时也没必要把自己搭上吧。况且,我既然答应了帮他找寻真相,现在还是别闹太僵的好。”
洛云曦说完微微抬了抬下巴看着他。
“待这事完了过后,你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我不喜欢他围在你身边……”
楚墨辰虽心里还是别扭,却也接受了她的说辞。
洛云曦笑了笑,起身拉他过去坐下调侃:“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这时路突然也通了,白泽见他们一直未下马车,便自作主张径直驱马向前。
由于马鞭扬得重,车轮一路滚得飞快,车厢便摇摇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