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良伸手来接试卷,少年没给他。
“带我去。”
男人乐呵呵地,脸上褶子挤出好几道。
“小少爷注意脚底下的玻璃,可别踩到了。”
他的态度转变得过于夸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朝雾观察着阎北岸长大的地方。
环境破败的贫民窟。
xx自动贩卖机随处可见,还有些更夸张的小袋子直接丢到墙角。
偶尔有人经过,踹飞,溅出来。
朝雾嫌恶地离得很远。
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
他一步步爬得脸上渗出汗珠。
阎良打开门,尴尬地挠了挠头
“小同学,你稍等一会儿。”
地板上隔夜的垃圾堆得到处都是,玻璃瓶子散落一地。
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阎良火急火燎地拿着扫把清理。
朝雾皱眉。
屋里一股难闻的酒味儿。
他不打算进去。
“阎同学呢,他在哪?”
男人放下手里的活,谄媚笑着。
“别急嘛,我马上去叫他。”
对着朝雾的笑脸耷拉下来,不耐烦敲门。
“北岸啊,你同学来送试卷了。”
房间没动静。
阎良重复了一遍。
他担心小少爷不高兴把钱要回去。
才抬起手。
眼前的门骤然打开。
男生的个子高,眉眼阴沉地盯着他。
不说话的样子怪渗人的。
阎良吓了一跳,往后退,板着脸斥责。
“这是你对自家爹该有的态度?”
他现在暂时不缺钱,没必要刻意去讨好大冤种儿子。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不计较了,笑眯眯地说。
“北岸啊,你同学来咱家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也好提前收拾屋子。”
阎北岸只当男人喝醉了发酒疯,毫不犹豫关门。
阎良急得伸出脚去挡,猛地夹住。
“哎呦我*。”
他疼得捂着脚跳起来,还忍痛和门口的少年说道。
“小同学,你再等等,我这儿子不太听话,怕是叛逆期到了。”
男人的话说完。
阎北岸关门的动作顿住。
俊朗的脸上有极长一道伤口,穿过鼻梁至眉骨,伤势不轻。
随便撒了些止血的药粉,就没再处理。
他昨夜从台球室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陌生人的跟踪。
最后动起手来。
对方五六个人,还是专门训练过的,也没讨到好。
双双负伤。
阎北岸思绪拉回,隔着脏乱客厅看见了门边那位干干净净的小少爷。
他回屋套了件薄t,遮住腹部的刀伤。
穿了条宽松的灰色运动裤走出来。
阎良嘴里“嘶嘶”不停。
他还在捂脚,以为儿子要揍自己。
急忙蹦蹦跳跳逃跑,察觉到男生眼里压根没关注到自己。
只是过去和朝雾说话。
他悬着的心落下,逞口舌之快。
“死崽子,说了你同学来,怎么也不给老子留点儿面子。”
阎北岸充耳不闻,和少年离得近,问。
“你怎么来了?”
朝雾看着面前的男生脸上的刀疤。
猜测阎北岸可能是打群架受伤了,难怪不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