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湛礼臣给郁暖的脖子上涂了药,把她抱到床上,“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她听见他在外面好像跟谁讲电话,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他翻身上床,从背后抱着她,脸贴在她背上。
后背是他温热的身体,郁暖突然觉得很安心,渐渐沉入梦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湛礼臣已经不在床上,天已擦黑,室内光线昏暗。
她下床,走到客厅发现没人,走到书房门口听见里面湛礼臣在说话。
她驻足,只听他道:“他敢这么明目张胆,证明是个惯犯,找几个人咬实了,让他在里面好好待上几年。”
结婚这几天湛礼臣给郁暖的印象一直都是温和,体贴的,即使偶尔摆个臭脸那也就是做做样子。
但是今天郁暖见识到了湛礼臣的另外一面,‘心狠手辣’。
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心里觉得他似乎身上藏了很多秘密。
见他不再打电话,她推门而入。
湛礼臣看到她,冷厉的眸子上染上温柔,“睡醒了?”
郁暖点点头,“你一直在家,没去公司?”
“嗯,在家陪你。”
话说的随意平常,又好似情意缱绻。
郁暖心底微颤,她突然想起今天在米朵家湛礼臣说的那句话,“平时她皱一下眉头,我都心疼半天”。
郁暖反复咂吧着这句话,心底如一汪春水又被撩拨起阵阵涟漪。
湛礼臣牵起她的手往外走,“饿了吧?我们吃饭去。”
走到餐厅,发现他晚饭已经做好。
湛礼臣给她拉开椅子,他们坐下开始吃饭。
席间郁暖主动找话题跟他聊天,甚至还给他讲了一个笑话,看着他眉梢眼尾爬上笑意,她心里略微一松。
才开口道:“礼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没事,你也不要有事。”
她第一次这样主动叫他的名字,礼臣。
湛礼臣又岂会不知她的良苦用心,她怕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的心已经开始在乎他,无论是内疚还是什么,反正湛礼臣很开心。
只是别人欺负到他头上,而且欺负的人还是她,让他怎么忍?
他看着郁暖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我惜命,也珍惜现在的日子,不会有事。”
睡觉之前于图打来电话问她脖子上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郁暖笑道:“没事,我这个样子去医院,医生不是怀疑我被家暴了,就是怀疑我遇到歹徒了,万一再报警,我有嘴都说不清了。”
于图未置可否,嘱咐她好好休息,有需要打给他。
睡觉的时候郁暖照例被湛礼臣搂在怀里,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被湛礼臣这样抱着睡觉。
不禁感叹习惯可真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的怀抱她竟然还有点贪恋。
第二天是周末,郁暖不用上班。
她本来还想赖床,可是她不起床,湛礼臣也不起床,晚上这样抱着还好。
白天这样被他抱在怀里,看着眼前被放大的一张俊脸,那长长轻垂的黑睫,雕刻精巧的鼻子,薄而性感的嘴唇。
还有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的喷薄而出的紧实的肌肉纹理,以及来自他身体的异常反应。
她脸颊一片潮红,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厚着脸皮再装睡下去。
她轻轻掰开禁锢着她的手臂,掰不动,反而被禁锢的更紧了。
“今天又不上班,干嘛着急起床,陪我再睡会儿。”
耳畔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
他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