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苍蝇声又再传来!
又一只苍蝇从严翼身后,穿过站着看他翻抽屉的重重鬼影。
蓦地!
一条巨大的红色舌头从血镜中伸了出来,一卷!
就将苍蝇给卷进了镜子里,连同那些鬼影也一同被卷了走。
低头没有看到这一幕的严翼,感觉脖子间一凉,有水滴到了。
他抬头看,可能是这房间漏水了,上面有水痕。
严翼打开最后一个抽屈,有一个手电筒!
严翼如获至宝般地拿了起来,可是从重量、手感上就感觉到里面并没有安装电池。
打开手电筒,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看来,还得找电池,可是三个抽屉不管怎么翻找,手都伸进抽屉最里面了,也都没有找到。
只能再到另外两个房间试试运气了。
严翼要转身往回走,才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了。
严翼定睛一看,四双红色的水靴,紧紧地圈住了严翼的双脚,就像有人死死地抱住锁住他的脚一般。
严翼无论如何动弹,都动弹不得,双脚如同注了铅灌了水泥。
严翼忙把手电筒放回裤兜并且取出了冷清剪。
冷清剪一出,四双红色水靴就像见了鬼似的,撒了欢就跑了。
见了鬼似的?这词组用的不对!
这水靴自己不就是鬼吗?
严翼还没来得及动脚。
对面的血镜之中,那条巨大的,满是口水,上面还沾着一只可怜苍蝇的舌头!就直伸出来,要卷向严翼,将他卷入血镜之中。
严翼举起冷清剪就是一个‘卡嚓’!
巨大的舌头,一下就被剪断了。断舌的部分在地上跳跃着,跳跃着,慢慢地干萎掉,苍蝇也似解了脱,振了振翅膀,继续嗡嗡嗡地飞行,又停在了白墙上。
舌根部分,血水不断地流出,严翼怕这舌头也像那铁沙虫一样会自动修复,连忙把冷清剪向舌根猛戳!
只听到‘钪铛’一声,是镜子破碎的声音!?
巨大的舌头消失得无影无踪,严翼的对面吹来了猛烈的海风,吹得严翼都快睁不开眼。
海风凶猛一阵,终于停歇了,严翼耳边不再是那一遍又一遍传来的,那只该死的苍蝇的‘嗡嗡’声,而是海浪拍打岸礁的澎湃声音。
严翼的对面,不再是一个血镜,而是一扇打开了的窗,窗外就是大海。
严翼用冷清剪所戳的只是一片空虚,可为何有镜子破碎声音?幻觉?
严翼往窗外探了探,才发现这个灯塔的下边有海滩,有一个码头,看来是用来运送油料等生活用品的。不过,观音庵与灯塔间的围墙顺着坡延伸了出去,特意挡住了。
严翼想了想,把窗户给关了上去,如果这样开着窗,这间房子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会烂得不成样了。
严翼回头,那四双红色的水靴仍在原位,只是被开窗的风吹得东倒西歪了,而头上的蜘蛛网也没有了蜘蛛壳,只是搭挂着。
只有受难的耶稣像没有什么变化,挂在了窗户之上。
严翼走出了这一间的房门,看着远处,仍蹲坐在墙角的罗什小尼姑依然呆呆地看着高耸的黑色灯塔塔尖,没有意识到严翼出了第一间房间。
严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能感觉到这小尼姑心中深藏着的孤独与忧伤,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严翼把门带上,定了定心,决定继续进入第二间房间进行搜索。
这是一个双开木门,门上也是门窜子,还加了门锁。
这锁倒是简单,对于严翼手中的冷清剪来说,就是轻轻一剪的事。
严翼推门而入,这里面是个库房,严翼有些庆幸,应当可以找到需要的灯泡、十字螺丝刀和手电筒电池了吧。
库房进门是三个工具架,架上堆放着些纸箱纸盒,有些年头了,看着破破烂烂的。
严翼从左边靠墙的工具架开始找起。很幸运的,第一个纸盒子里面,居然有一把正合适拆灯塔上灯罩螺丝的十字螺丝刀。
严翼的运气在找到了这把十字螺丝刀后,好像一下子就用光了似的,整个左侧工具架搜过去,纸箱纸盒里面都是空的。
转到放在房间正中间的工具架时,严翼推掉居中一个巨大的空空荡荡的纸箱,透过工具架,正好看到对面的墙上赫然挂着:
和隔壁一样的玻璃镜子!
镜子上面同样是基督受难的木雕像,而下面则是一个洗手盆,盆上放着一个纸盒。
卧特靠!
草尼玛的镜子!就不能是一堵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