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雪然一见烛龙身后一众人等均是兵刃随身,而烛龙本人也是神情严肃,心中不免担忧,望了望身边的赤阳,心道:难道这赤阳是烈火门的弃徒?想到此处计雪然没来由一个冷颤,自己本就与烛龙有摩擦,万一赤阳再是个尴尬的身份,事情可就麻烦了,计雪然心中既是担忧,不禁开口道:“晚辈孔雀谷计雪然,见过烛龙师伯。”
计雪然刚一开口,院中瞬间议论纷纷,不为别的,只因计雪然这三个字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刀尊之子,孔雀明王义子,又是方化的外孙,更有一身超群的本领,可谓是谁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烛龙却淡淡的望了一眼计雪然,道:“不管来人是谁,你不经禀告便擅闯我烈火门,实为不敬,孔雀明王便是这样教你的吗?”
好一个烛龙,一开口便给计雪然定了一个大罪,擅闯别人门户,江湖之中可是大忌,计雪然顿时有些慌忙,连忙开口,可一旁赤阳却抢先道:“谁言他不经禀告?人是我带来的,师兄,你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使了!”
赤阳开口叫烛龙师兄,原来辈分还当真不小,但听这语言,却连这个师兄也不放在眼里,计雪然听在一旁,似乎渐渐明白,这其中恐怕还有烈火门门内之事,故也没再张口,等着烛龙开口。
果不其然,烛龙听赤阳开口,立刻回言,但语气已经凶恶了很多:“哼,师弟!我眼神的确不好,但你脑子更是不如以前,门中的规矩你忘了吗?门主不在,门中大小事情均由首徒暂代,如今师父闭关修行,我乃同辈之首,你难道还要违背不成。”
“哈哈哈…”
赤阳反应令人大吃一惊,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开怀大笑,烛龙眯了眯眼睛,冷冷道:“你为何所笑?”
赤阳大笑不止,烛龙更是生气,院中虽然宽广,但却已经弥散了烛龙的真气,看来,他对自己的师弟,不像是一般的厌恶。
“哈哈哈…烛龙,你讲错了两点,我正是为这两点而笑,哈哈哈!”赤阳止住笑声,讲了一句,随即又笑起来。
“师兄”二字变成大名,烛龙冷冷的盯着赤阳,嘴中似乎咬牙,一字一句:“请教师弟。”
赤阳渐渐止住了笑声,很随意的走了几步,计雪然站在大鼎旁边,不知该进该退,连话也不晓得应怎样讲。这时赤阳停住身形,面容平淡,大声道:“其一,我并没有违背门规,只是带了一个人进来,有何不可,再者,此人有要事需向门主禀告,若是大事,谁也担当不起!其二,哼,别说是你,就是赤九烈在这,我又有何惧!”
“住口!”烛龙大喝一声,拳头已经攥的咯咯作响,“师父一向心慈手软,当初饶你一命,不想你不思悔改,先私自带领外人进岛,又直呼师父名讳,今日别怪我这做师兄的不讲情面!”
烛龙全身真气暴涨,早已动了真怒,眼看便要出手,不说门中众徒,单是计雪然,已经心中叫苦,只盼望赤阳能说句软话,但这几乎不太可能。
赤阳肆虐笑道:“哼,烛龙,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赤九烈不杀我,不过是为了给赤家延续香火罢了,至于你要动手,尽管来,我倒真想知道,我这大师兄到底多大的能耐。”
计雪然顿时心中明悟,原来这赤阳不是别人,竟是赤九烈老门主的独子,但他似乎同九烈有着莫大的仇恨,其中缘由也来不及多想,计雪然最清楚的便是,当前极是麻烦。
“狂徒看招!”烛龙再也按捺不住,闪动身形,向着赤阳劈来一掌,赤阳精光大显,左手结了个印,右手捏了个拈花形状,但手指伸直,对着烛龙刺去。
两股大力各自霸道,若是交在一起,修为低微的门众定会收到波及而受伤,便是这院中房舍,也经不住两人的真气,计雪然也想出手制止两人,但他修为本就不及其中任何一人,更别说是同时止住两人,无奈之下,计雪然眼神一亮,连忙喊道:“吾言要事,与离火神石有关,耽误不得,还望两位赶紧停下切磋!”
“什么!”
“神石?”
计雪然讲出此话,本是急中生智,没想真的这般有效,两人听言神石,同时止住了身形,各自收了真气,方才的股股火气消逝,取而代之的,尽是紧张之情。
烛龙也没看赤阳,环望四周,道:“全都退下,在周边守护,不得打扰!”众人听言,连忙退下,数百门众顷刻间退出了院子。
赤阳也不管门众如何,拉着计雪然的胳膊,紧张问道:“计兄弟,你想说到底何事,怎会与离火神石有关?”
这时烛龙也过来,疑惑问道:“离火神石能有何要事?若你敢欺骗,休怪我烈火门不客气。”
计雪然被两人前后相问,一时也不好回答,神色也紧张起来。还是赤阳先道:“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进大堂详细讲来。”
烛龙瞥了眼赤阳,不做理会,转身走去,意思明了,计雪然跟着两人向堂中走去。
进了大堂,三人站立,无一人坐下,计雪然缓了缓心神,慢慢道来。计雪然虽不是诡辩之辈,但嘴上功夫现在也不算笨拙,不出一个时辰,便将这些日子的遭遇一一讲述。烛龙与赤阳一直不语,直到计雪然完全讲完,二人面容各异,但都是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