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内,血迹斑斑。
地上的谢莲儿脸色苍白,手脚处嫣红的血汩汩往外冒。
而谢从容的身上,也被血溅到了。
听到声音,她转眸朝门口看去,冷冽的眸底微微一怔。
刹那间,谢从容的脑子里掠过数条解释,但无论是哪一条,都不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于是,谢从容两眼一闭,选择了先装晕拖延时间。
“爱妃!”
皇帝见她晕倒,冲过来将她抱住。
路过谢莲儿的时候,还不小心踩了她的手。
“啊……”
谢莲儿也痛晕了过去。
“爱妃,爱妃……”
谢从容躺在皇帝怀中,听他一声声急切的呼唤,心底情绪一时有些复杂。
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被皇帝抱了起来。
一边往外走,一边喊太医。
她有悄悄睁开一条眼缝,垂眸间看见谢莲儿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却无人问津。
心中终于有几分快意升起。
很快,谢从容被抱到道观的偏厅,安置在软塌上,替她换了一身衣服。
在大手抚过身体时,谢从容止不住的颤了颤。
但好在皇帝似乎没有发现。
太医来了,是曾经给谢从容诊过脉的李太医。
他摸了一会儿脉,眉头就皱了起来。
皇帝心底有些慌,“如何?”
李太医立即回道,“陛下,容臣再诊诊。”
“快点。”皇帝有些心急,也有些动怒,催促道。
“是。”
李太医又仔细把了一会儿脉,最终确信自己是老糊涂了。
这位容妃才入宫多久,怎么可能有喜?
定是他昨夜没睡好,脑子不清醒。
于是,李太医没有提这件事情,而是转而回道,“陛下,容妃应但是受惊过度,休息片刻便好。微臣也会调配一些安神汤,可让容妃服用。”
写药方的时候,李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改了几味比较温和的药。
这种安神汤喝下去,即便是有孕之人也不会有事。
很快,药方被拿走,有专人去配,去熬制。
李太医也随之告退。
皇帝看着塌上的谢从容,眸色复杂。
察觉到一道目光在凝视着自己,谢从容精神有些紧张,她不知道皇帝接下来会如何处置自己。
在宫廷之内,意图杀人……
而且,那人还是皇帝属意的太子的正妻。
她承认,动手的那一刻自己是冲动了,但她不后悔。
前世,就是谢莲儿配合纪明,将污蔑他们战王府造反的所谓证据藏匿到了父亲的书房里!
想到这里,谢从容的呼吸不禁变得有些急促。
皇帝立即注意到了,“爱妃,你醒了?”
眼看装不下去,谢从容缓缓睁开双眸,“陛下……”
她看了看四周,“臣妾这是……”
“你晕了过去,朕便带你来了这里。不过你放心,太医诊断过了,没什么大碍。”皇帝耐心解释着,神情虽然温柔,可与以往不同,又带着几分疏远。
他这是有疑虑。
谢从容眸光微闪,眼泪说来就来,吧嗒吧嗒的掉在皇帝的手背上。
“爱妃,你这是?”皇帝伸手去替她抹眼泪,却没想到眼泪越抹越多,很快就打湿了他的手。
“陛下,臣妾有罪……”
谢从容哽咽着说道,想要爬起来跪在地上,却被皇帝按住。
“你身子不好,先躺着吧。”
“臣妾不敢。”
谢从容放低了姿态,纤细的身子随着哭泣轻轻颤抖着,弱小可怜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