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紫罗见他如此,也便轻哼一声:“如果法力能救,我早就救了,但我法力有限,仅能让她如常人般行走自如,却救不醒她,即使连同你、我、他三人的法力救醒了她,却还是难保她再次为你遇险。当然,我们在人间对人类乱施法术,对我们在人间的日子,也将快速缩短,甚至还要违反下凡后,仙、灵、异不得擅用法力的法则。”
秦隐息轻叹一声:“羽滔,对不起,我没有算准你们会在这里不期而遇,当时,我就应该先见见这个李紫竹后,按她的八字算上一卦,如果卦象有此一说,我断然不会收取她在你心里的所有记忆。”
羽滔看了看史紫罗急切让自己恢复记忆的神情,和一脸无奈模样的秦隐息,不自觉地仰天一声长叹,继而抬臂当空一划,身体就化作一道金光,向不知名的西方一角划去。
秦隐息见他消失,不禁摇头轻叹:“他对李紫竹的记忆,在西天卧佛腰下,他这次去无名卧佛山,只怕又要百苦一甜。唉!这人间的情爱,为何会像这夜空中的月亮般也有阴晴之分,圆缺之别呢?”
说到此,便转向史紫罗:“你还是在暗中跟着羽滔吧!他对李紫竹的感情,不比李紫竹对他的浅,说不定,他还需要你的开导呢?”
说完,便渐渐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这片竹林上空。
史紫罗见二人均已离开,便伸臂转身化作一道清风,向西天一角的无名卧佛山方向飘去。
那座残破的卧佛山内,羽滔侧卧在卧佛腰下,仰头看着黑暗中略闪红色光芒的红珠,暗自思量起来:“这颗红珠一直都不曾见过,也不曾有过,难道它在暗示我什么吗?”
正想间,但见卧佛四周闪出道道如丝线般的五彩影像。
在那影像之中,仅见条条形态万千的影人,在他眼前如风中柳条般,翩翩而动。
正在羽滔纳闷之际,仅听一个孱弱且幽怨的声音,从四面断断续续地传来,说:“羽……滔……,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不……认我……”
羽滔一听,浑身不由得一颤,继而猛然坐起身,伸手摸向那影像之处,但手到之处均一片水色,不自觉地大声说:“李紫竹,你到底是人是鬼?”
“羽滔”
随着她的话音,但见一身素白长裙,披着散发且满身血渍斑斑的李紫竹,从五彩影像中缓缓飘落在他身前,一时如幽如泣地说:“羽滔,我替你挡过暗枪,至今后背仍有枪弹痕迹;也替你接过暗刀,现在肩上还有刀疤;还有替你挨过闷棍,现在脑后仍有深陷下去的棍痕。羽滔,你对得起我对你的这份爱吗?对得起我对你的付出吗?”
说到此,又见她一阵苦笑连连地说:“如今的我,已经魂飞魄离,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认我?只要我知道了原因,我自会离去,不会再粘你左右,更不会让你为难。”
羽滔听着她如此凄凉的话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忙起身走到卧佛面前,飞身上得卧佛,冲五彩影像大声说:“李紫竹,我虽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真的失忆了,失去了对你全部的记忆。如果不失忆,你我也是仙凡殊途,在人间也待不到一年的光景。因为我还有重任在身,不得不忘了你,如果这样,才让你受到伤害的话,我请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