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平原，广袤无垠，剩下的十六万淮南军全部驻扎在这里。

瀛军前后损失七万左右，仍旧比他们多出不少。

双方大军在平原上铺展开十分壮观，这里一马平川，如果开战完全是正面拼杀，不知要死多少人。

曲容沛想劝降那些淮南士兵，毕竟兵力悬殊，他们应该也不想为了反贼死战。

曲安拦下他，一本正经“我去，您坐镇大军。”

曲容沛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明晃晃的你老了我去更安全的意思，嘴角抽了抽没反驳。

曲安驱马出列，隔空对华舟喊话“华舟，你我也算相识一场，谈一谈如何？”

华舟听到声音思索片刻，示意身旁副将替他应下。

沟通好后，两人单独驾马靠近双方中央空地。

华舟面带微笑率先开口“不曾想当日一别，再相见是在战场上。”

“是不是你在奏折中污蔑大皇子？”曲安忍不住皱眉，根本没心情与他虚与委蛇。

华舟一愣，没想到他第一件事竟然是问华清若，无所谓的点点头“是我。”

曲安不解的质问“为什么要陷害大皇子？你们没有仇怨吧？你的世子之位还是因为他才得到的。”

华舟冷嗤一声“你以为得到这个世子之位对我来说很好吗？淮南天高地远，还不是我那死去的父王说的算，在王府我的世子身份只会让我的生活更加艰难，而且我只写了一句其中可能有他的参与，什么证据都没有，是四皇叔他愿意信。”

曲安为他的遭遇感到怜悯，但这不能为他作的乱开脱“也就是不管你有没有被封为世子，都会被针对，那为何还要陷害大皇子？”

华舟无语，说了半天，他怎么就知道大皇子。

华舟微微一笑“我高兴。”

曲安瞬间怒气上涌，清若被禁足就换来他一句高兴？

华舟瞧出他眼底凶光，眉毛一挑“怎么，想抓住我？”

现在机会很好，曲安确实想趁机擒住他。

华舟耸耸肩，语气十分轻松“无所谓，就算你抓住我，淮南军也不会受威胁，这场战争不可避免。”

曲安额头青筋一跳“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凭什么号令大军，不过是因为我姓华，他们需要一个借口，天下一统确实是壮举，但生活太平淡，无人制衡就会有人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华舟的眼神意味深长“当然也有亡国之恨。”

曲安顿时心感不安，但他想不出这股不安来自何处，想不通便不想“你确定要执迷不悟吗？当一个淮南王有什么不好？”

“淮南王？哈哈...”华舟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都笑出来了，又霎时止住笑意，脸庞爬上狰狞“我就是要天下大乱，什么王位皇位我根本不在乎！”

曲安看着他癫狂的模样，终于明白，他是个疯子，无法沟通。

曲安眼底划过一道冷光，很想把他就地斩杀，但如果这样做，就真的没有回转余地，只能开战，一时无法抉择。

但华舟会为他抉择“你就不要想不战而胜了，四皇叔不会允许皇权被挑战，天下两分，我们兵力强盛也不会罢手，这场战乱无法避免。”

曲安凝眉，之前那股不安再次浮现出来“兵力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