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新年很快就要过去了,林丽儿好吃好喝的混了好几天,每天斗斗狗,喂了几次李小明,发了两次甜糕,又胖了好几斤。发现已经到了初六了,明天就是初七了,虽然在村里要过了十五才算过年完成,但新的一年计划还是要开始执行了。
头一件是就是年前说好,和金四爷一起搞的作坊,五十两银子都到手了,那也该到村长家里走动走动了。说干就干,林丽儿拿了个小篮子,带着家里做的桂花糕和风干的肉,加上次武胜带过来的一瓶酒,自己一个人跑到村长家了。
今天是初六,村里家家都带着亲戚,天好,互相跑动的人家也不少,村长家更是热闹的,大开着院子门。村长老婆七斤嫂正在灶台上忙,抬头就看见林丽儿进来,目光更是落在了那一瓶酒上面。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赶紧迎了上来。
“哎呀,丽儿妹妹,来了就来了,还带啥东西啊。你来的巧,我家那位刚刚送走了客人,正好有空。来屋里坐,快进来。”林丽儿把肉递给了七斤嫂,推了几下她也就收下了。打了棉帘子叫:“当家的,丽儿来了。我给你们泡杯糖水啊。”
村长正在炕柜上,翻啥东西了。看见林丽儿来了,就让她自己座在对面,翻出来一本黄黄的,翘皮本子,给林丽儿看。
林丽儿接过来一看,也皱了下眉头。本子已经很旧了,也很久了。用小楷毛笔,记录着
每年林家村多少村民,交了多少担谷子,还欠多少担谷子,谁家欠多少,第二年还了多少。从账本上来看,这林家村虽然人少田多,但也还是有些人家很是穷苦,每年都有欠粮,还是村长给周旋的,不然,听说交粮可以拿钱抵的,如果连钱都交不起,是要坐牢的。看来林七斤还真是个好人呢。
看着林丽儿一页一页在详细的看本子,七斤叔的嘴角翘得高高的,在扫一眼炕桌上的那瓶酒,连眉毛都挑高了。大年三十等到林英来拜访,他留了心眼,仔细套了林英的话,听他话里话外都表扬,自己的闺女现在能干啊,又会烧菜,又会种菜的,大冬天的,家里桌上天天有青菜吃呢。
他就动起了脑子,村里家家户户都省着钱花,虽然村里比下面的村子要好不少,每年冬天没有饿死,冻死的。但是上头的里委下来,也没有人看得起他的。做村长也几年了,他家日子是不错的,但是要一直这么下去,他总有点不带劲。人总要争口气,挂长总要干点事情不是?
他就想起来,林丽儿说过开了春,把发绿豆芽的法子交给大家,那是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吃上芽菜,味道是真好啊,卖钱是绝对可以的。那他哭哭穷,舍下这张老脸来,那种小青菜的法子,林丽儿能给吗?实在不行,他多批点地和林丽儿换总行吧,村里的地又没有人种,林丽儿年青,林秀才又会看书啥的,所以应该会种地啊。
打定了主意,七斤叔又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来。都是扎过麻绳的,直接就能提走。满脸笑容,和蔼的和林丽儿说:“丽儿啊,这两瓶女儿红是我攒了十年的,本来就有五年的,就算在外面也是买不着了。那你就回家带给你老爹,林秀才,说是我过年送给他,加个菜的。
你就帮叔带回去啊,算着你爹从小我就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后来,他去考试了,就盼着他回来,果然是有出息的人。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安心的呆着,多教教我们村那些笨的就行了。”
“咳,咳。还有啊?丽儿上次说的豆芽?”林丽儿挥手打断了七斤叔的话:“七叔啊,您的意思我是最知道不过了,这发豆芽的法子,我是肯定要教的,但是种出来,就需要您的帮忙了,村里人是不能卖的,要卖只能卖给我一个人。”.
“啊,种出来不能卖,这..没有听说过啊?这土里种出来的不都是卖的吗?”七斤叔顿感一头雾水,对林丽儿会种地这件事情,忽然摇摆了起来,看着那两瓶酒,又感觉到心有一点滴血了,那是他最好的压了10年的两瓶酒了。
再一咬牙,他爷爷说过,选定了就要一条道走到黑。就压宝了:“行啊,那豆芽就说定,都只能卖给你。价钱就你定,反正豆子一斤也没有多少钱的。还有啊,丽儿,过了年就开春了,老话说:“春雨贵如油的,你看这地里在种上藜麦啥的,连人都快喂不饱了,你看书多,想想有啥法子没有?”
林丽儿用手抓过,那两瓶好酒,放在身子的背后,手顺啊顺着自己的乌黑的大辫子,圆圆的脸上一双圆圆的杏眼就闪闪亮的,她早就看不惯,这里的作物了,一眼望去,就是秋天丰收的季节都是稀稀拉拉的。野草被人高,看着村里的人也不少下功夫,就是收成好,也就一家人的口粮而已。不过,这些事情,要改革,可是不能自己出面的,眼前着精明的像狐狸一样的村长不就是最好的档箭牌。
”村长啊,想主意我回去动动脑筋,不过你也知道,我今年就算是虚岁也才刚满17,又是个女娃。这想出了主意要我承担责任,也太吓人了吧。要是万一没有成功呢,我也就会看看书,动动嘴,连个绣活都做不好的,这么大的责任怕是担不起啊。“
七斤村长的眼睛也变亮了,狠狠的吸了一口旱烟,把烟杆往酒瓶子旁边一放,头朝林丽儿这里靠了靠。听话听音,这意思的还是很清楚的,这事情有门啊。这林家的闺女是做大事的人啊,而且做了好事不留名啊。两个人当中隔了个炕桌,那头是越靠越近,房间里一个炭火热热的烧着,偶尔七斤嫂子送点喝的进去,看见自己老公的样子,都出来直笑。多久了啊,多久没有看见自己老公眼睛亮亮的无耻样子了。想当初,就是那种无赖样子,闪闪的眼睛晃花了她的眼。那兴奋的样子,看起来今天晚上,嘻嘻,要是能再生一个也行啊,反正有婆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