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郡主听到徐晚凝的话,心头一跳,浑身僵硬。
当年她得当时的太后,也就是先帝的母亲看重,在京中地位也水涨船高。
太皇太后未离世之前,她过得比一些公主还要荣耀。
那时不少公主一成亲出宫建府,便养些面首。
她也心动了,私底下养了几个外室。
丈夫外放常年都不在京城,原以为能瞒的很好,却还是被当时的丈夫发现。
无论她如何挽留,这人都要同她和离。
和离之后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太皇太后病重离世,她一夕之间便失去了靠山。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时父亲也狠狠得罪了先帝。
她的日子也艰难起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从繁花似锦到无人问津,再到人人避之不及。
那时母亲劝她趁着年轻再嫁,找个好人家。
她心动了。
宁远侯年轻时容貌还算不错,且那时宁远侯府一家很得先帝青睐。
易安郡主便看中了他,偏偏他有夫人。
她是绝不可能给人做妾,他的夫人挡了她的路,她便只能铲除。
从前的一点一滴,如今在眼前缓缓浮现。
“祖父,祖母,你们难道从未想过,宁远侯府武将出身,父亲不是读书的料,次次科举次次落败,为何徐子佑却有这般读书的天赋?”
这话叫老侯爷脸色难看了几分,但他根本不信徐晚凝的话。
“住嘴!你莫要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您问问郡主不就知道了?”
徐晚凝的视线看向易安郡主:“郡主刚才跪在地上求我放过妹妹,若是郡主愿意将一切事情坦诚相待,我倒可以考虑考虑,在陛下面前为妹妹求情。”
易安郡主手心攥紧,整个人紧绷到了极点。
人在绝望时,明知道前方是陷阱却也会义无反顾的往下跳。
就如此刻,哪怕再不信徐晚凝的话,可只要有一丝希望能救女儿,易安郡主依然愿意去试试。
“我说,我全都说!”
易安郡主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满脸都是泪痕,头发散乱在脸颊边。
“母亲!”
徐子佑冷肃的声音响起:“母亲可是疯了!你难道要因为妹妹被她胁迫,被她逼着编造一些疯言疯语吗?”
徐子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徐晚凝和徐子佑接触极少,印象中徐子佑也极少欺负她们姐妹。
但这不是因为徐子佑比徐晚玉心善,恰恰相反,是因为徐子佑从未将她这种女子放在眼中。
年幼时,徐子佑也因为一件极小的事情,想要杀她。
她在他眼中,和府中的下人,和蝼蚁并没什么不同。
“母亲!”
徐子佑手心握紧:“她是什么人,就算她是燕远征的夫人,可和陛下有情分的是燕远征,而非是她,您要求也该是去求燕远征才对。”
易安郡主摇头:“佑儿,你不懂。”
易安郡主知道皇帝和徐晚凝的关系,也亲眼见过那日皇帝心疼至极将徐晚凝抱在怀中。
与其说是皇帝想对付她们,不如说是徐晚凝。
老侯爷狐疑看着易安郡主,鹰眼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
易安郡主深吸一口气,将一切坦诚:“玉儿佑儿并非侯府血脉,他们是我与旁人生的,侯爷年轻时便早已没了生育能力。”
易安郡主是在成亲前夕才发现自己怀了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