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喝下茶了?”
徐晚玉这次的计谋十分简单粗暴。
并非是她自大,或者不能想出更精妙的手段,只是如今她有人兜底。
燕远征这人在某些方面确实一根筋死脑筋。
比如对皇帝,比如正如她所料,在知道徐晚凝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后,他便自觉亏欠徐晚凝。
要偿还她的恩情,就如同当年觉得亏欠她一样。
更何况燕远征确实还动了心。
越是这般,燕远征顾虑便越多,越是为她所用。
“喝下了,奴婢亲眼看着她喝了一整杯茶水,之秋还又去续了一杯,这个药量一定是足够的。”
徐晚玉脸上扭曲笑着,手心攥紧手帕:“那便好,喝下便好,这催情药不同其他药物,是我特地从当初那人手中买的,任她多贞洁烈女,等会儿她也一定会变成荡妇。”
这药没男子解毒,就会死,足以见得药性之烈。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身败名裂。”
就算徐晚凝真的运气好,被她逃脱,但她满脸发红发热的模样,只要叫宴会上任何一个人看见,传扬出去,她都会成为谈资,名声受损。
但她不会允许计谋失败的。
“夫人?”
之夏从回到侯府,便一直高度紧张。
可她也知道,夫人心中或许自有成算。
“无事,只是有些透不过气。”
徐晚凝其实并未喝下这茶。
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呢?
虽然她知道,前世徐晚玉下的是什么药,但她不敢确定,今生徐晚玉还是会下相同的药物。
若又是七月生这种毒药,那她重生这辈子便是毁掉了。
所以徐晚凝一口都未喝,每次来侯府,也极为小心这些入口之物。
“之夏,去我未出阁的房间,我想歇息片刻。”
“夫人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之夏满脸担忧。
徐晚凝小声摇头:“无事。”
随即她用极小的声音告诉之夏:“只是中了催情药。”
徐晚凝学过药理,在端起那杯茶的时候,她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徐晚玉下的毒倒是和前世并未有何差别。
或许是她以为自己中了七月生,没必要再折腾别的药。
徐晚玉不仅在茶中下了药,茶杯口也都涂抹了药物。
但徐晚凝喝的其实是自己提前准备的催情药。
她若是不真的中药,便装不出这种状态。
只是她的催情药,只有一个时辰的药效,对身体也毫无伤害。
“怎么去的这条路荒凉了这么多?”
之夏心中有些不安。
从前徐晚凝住在侯府的院子便十分偏远,可今日过来,便发现过去的路上好似许久未曾打扫过。
“他们明知道夫人今日回府,或许要去歇息,竟无一人打扫。”
石子路上竟也长出了杂草,足以说明府中人的懈怠。
“无事,我们走吧。”
徐晚凝在配合徐晚玉。
前世她便是中了药,察觉不对劲后,她便被人引到了成亲之前的房间歇息。
这人是李嬷嬷的女儿,也是她出嫁之前的另一个丫鬟。
出嫁后之秋并未跟着她去燕府,而是留在了侯府。
她对之秋熟悉,自然也没防备她。
结果她刚回到闺房没多久,那时景王便也过来了。
这一次,徐晚凝起身告退时,说了要回房去看看,便也无人来引她。
“你等会儿去找陛下过来。”
徐晚凝压低声音叮嘱着。
“好,奴婢一定会办好。”之夏十分紧张郑重。
其实徐晚凝不需要之夏去传递消息给皇帝。
因为等会儿徐晚玉一定会在宴会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到她身上。
那时皇帝察觉不对,一定会派身边的所有暗卫找她。
以皇帝身边的人手,他一定是最先找到她的人。
昨夜徐晚凝特地见了皇帝一面
皇帝原本今日不想来侯府。
“朕若是来了,便是给侯府脸面,朕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弟弟。”
徐晚凝摇头:“可妾身明日想见到您。”
这句话便让皇帝丢盔弃甲,改变了主意。
“朕一定去。”
“陛下,还有一事。”
皇帝低头温柔亲她的头顶:“阿凝只管说。”
“妾身明日不想见到景王。”
皇帝点头:“好。”
“他确实招人厌烦,话又极多,阿凝不想见到他是人之常情。”
“陛下这么快便同意了?您不问为何吗?”
徐晚凝有些意外。
“定是他言行无状,惹到了阿凝。”
皇帝其实短暂的因为这个要求奇怪了一瞬,但很快便为徐晚凝找到了理由。
总之徐晚凝和弟弟发生矛盾,绝不可能是徐晚凝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