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同学的离开对于七十多人的大班级无疑是九牛损一毛,微不足道也无关痛痒,同学们依旧终日勤勉地埋头苦学。另外,班长在许老师催促下,紧锣密鼓地张罗着每年青年节学校都要举办的合唱比赛的相关事项。自初二开始,我不再热衷参加班上任何的集体活动。曾让自己殚精竭虑并享受的集体温暖已不复存在。任何吸引我为之煞费苦心的动力皆已消散。比如这次合唱,原则上是全班同学参加,而我和上学期的校运会一样直截了当地拒绝。每当第一节晚自习同学们去操场排练《军港的夜》时,自己能够光明正大的在校园里闲逛。而班上大部分人更专注于学习,对其它事情可以说毫无兴趣。加上艺术细胞含量可能较少,比赛成绩可想而知。
合唱结束没几天,我和聪聪漫步在散操和食堂回来的人群中回教室。路过人挤人的公告栏,从人缝中随意瞄了一眼,原来是学校决定成立兴趣社团,其中文学社将由翅膀担任第一届社长。当时翅膀她爸已经成为了县里分管我们学校的领导。许多交头讨论的同学认为这是负责文学社的指导老师,也就是我们班主任许老师给予的特别关照。毕竟司空见惯了他对年级组长的点头哈腰和阿谀奉承。
我觉得不仅仅是这样,因为刚好欣赏过拜读过翅膀发表在县里创刊的一本杂志——《文艺南安》上的文章。由于爸妈都是县里文艺工作者,一直以来家中常备诸多县里出版的各种报刊杂志。我爸的诗文和我妈的散文均为县里的文艺工作贡献过茕茕荧光。至于翅膀的那篇文章,描写的是渴望破茧成蝶,寻求梦想的内心期望和活动。文笔流畅,忧怜而哀叹,不像是无病呻吟,是能予人以力量和希望之翼的。在我看来,立意和内容远比大多数同龄人更为成熟且不假大空。所以社长之职当之无愧。
月中,家里得喜,我爸因为优秀的能力被县里一家大型企业聘为总经理。上任的第一天,司机便早早在楼下等候,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安装车载显示屏的汽车。至于为什么能如此迅速地了解这辆车的内在。原因很简单,周六晚在经常光临的其中一家网吧,我被开车来寻的我爸从网吧领出。我把当晚整个的经过发表成一篇QQ空间的日志,而且使用了一个博关注的标题——《第一次》:
星期六,晚,我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非比寻常刻骨铭心的第一次。那一刻来得那般仓促,我无从准备。真的,紧张、忐忑又有些不安。
那是个雨声淅沥又寂寥的雨夜,我只身前往网吧。本来不想去上网,但答应了帮住校的同学给MP3下歌。可家里的电脑已坏,为了信守承诺才不得不来到网吧。由于下载完时间尚早,加上那么贫穷的自己不能浪费网费,便打开了魔兽。正玩到关键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炸响:你在干什么?我扭头一看,惊奇中没有意外,果然是我爸。然后惊愕呆愣的我,在众多陌生人的目送下随我爸走出网吧。
刚出门,我爸叫我上车,我认为没有当场发飙在网吧将我暴打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所以选择到车里打我。颤抖着上车没想到只是听到我爸轻飘飘的一句:我就知道你在上网,我都准备翻遍全城的网吧去找你,没想到第一家就找到了。随后他少见地对我调侃:你挺享受的,躲在在包厢里玩,还知道会下雨,带伞出门。我在副驾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敢回。车速类似于我心跳的速度,一下子回到家。我站在客厅,接受了近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被抓,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在使用欺骗性的标题后,空间的人气果然得到极大地提升,访问量骤增,很快信息的小标志后显示的数字不断攀升:
赖菱首先评道:“你爸又抓你了啊。”开玩笑,我这是第一次被抓;
隔壁县的牛奶调侃道:“每个人都有第一次,只不过你的稍晚一些。”看来他初中上网肯定被抓过;
外市念书的林湘抱怨道:“你就是个标题党,用这种标题来骗大家的关注。”
黄子孟则说:“我晕,我还以为是什么第一次。”
等。
还算收获颇丰,当晚的网没有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