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一抚衣袖,又准备奔温雅清秀的尹黎而去。
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嘱咐道:
“去给本少爷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干净整洁之外,床最好结实点,本少爷不喜欢吱哇乱响的。”
小娘子快别许愿了,今晚过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办不到的,呵呵。
然后他就信心满满,春风得意地离开了。
春生领了命,退下时,路过了东方青的侍女佩儿身边时,忍不住想炫耀一下自己刚到手的五十两银子,他嬉笑道:
“佩儿,许了什么愿望呢?肯定是觅个如意郎君,是不是?”
佩儿小嘴一撅,不悦道:“关你什么事!整天油腔滑调的,不知道好好侍奉主子。”
“咱那小少爷好着呢,你咋了,心情不是很愉快呢。”
佩儿觉察出东方青恹恹的,神色哀愁,自己也跟烦躁起来,她恨恨道:
“我希望早日离开这个劳什子地方,早点回京。”
“呦,你这还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呢,此地虽不如京城繁华舒适,可咱作为丞相府的下人,吃穿用度比起寻常百姓家,不知好了多少倍,你咋还不知足呢。”
春生忍不住数落道。
佩儿听后,立刻辩驳道:“我那是为了我吗?我只是心疼小姐,为小姐感到不值,小姐千里奔波而来,吃的不好,睡得也差,一片痴情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小姐卑微如泥土,可苏世子好像看不见似的,依旧冷冷淡淡的,春生,你说,这苏世子是眼睛瞎呢?还是彻底就没有心呢?”
春生立马捂住佩儿霹雳吧啦输出地小嘴,严肃道:“说什么呢,这话是我们做奴才的能说的么,小姐听见了,第一个就饶不了你,哪有做下人评判主子的。”
“可是,我为小姐不值当呢。”
佩儿挣脱开春生的手,原地跺脚,愤懑不满。
“感情里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小姐心慕苏世子这么多年了,哪那么容易放下,再说小姐再碰几次壁,自己也就回头了,你不能哭天呛地的,放大主子心中的烦闷情绪,还给她添堵,对不对?”
春生说得有些道理,佩儿收整一下情绪,嘟囔道:
“所以,我希望我们能早日回京,这样小姐心里不快了,还能找其他贵府女眷说说体己话,将军府的妍姑娘一直是小姐的至交好友,她定能给小姐排忧解难,出谋划策。”
随后春生简单安慰了几句,见佩儿情绪好多了便走了。
下人都懂的道理,东方青自然也懂。她双手合十,满目虔诚,没有焦距地盯着不远处的树木。
哥哥刚才的一番话还回荡在她耳边,牧哥哥这样出尘绝世的人真的不是自己的良人么?难道自己这么多年的真心都错付了么?若这真是一条错路,她又该何去何从,如何收场。
认真想下去,东方青的心好像碎了一地。
她琢磨片刻,便改了之前的心中所愿,默念道:
觅得一良人,白首不相离。
原本静谧的夜空被烟花扰得明亮如白昼,喧嚣如闹市。
画舫沿着河道顺流而下,烟火也燃尽地差不多了。
人群心潮澎湃了半天,精力也折腾得差不多了,最后都是伸长脖子,等待看烟花中藏着的佳人名讳。
百姓窃窃私语,也不知谁家女子这般有福气,能被东方少爷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