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诚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向章兴。
可是章兴回给他的只有戏谑的笑容。
他又看向一旁的孙站长。
意思是我这才出去半天,咱广播站怎么就多出来了一个副站长。
这个时候,周汝诚才发觉,孙站长的笑容里似乎透露着嘲讽的意味。
“老周啊,于海棠同志即将成为咱们轧钢厂广播站的副站长。”
孙站长的话说完,便看向了章兴的方向。
他的话没有说满,毕竟章兴给他许诺的那些收音机还有广播设备什么的都还没有到手呢。
“凭什么?!”
周汝诚脱口而出,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
“咱们广播站一共就这几个人,需要什么副站长?”
“再说了,就算是要安排副站长的职务,那也应该是我啊!”
“她于海棠不过是个刚从学校出来的黄毛丫头,能干什么啊?凭什么让她当副站长!”
孙站长听着周汝诚几乎吼叫出来的声音,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情。
这个周汝诚,平时也就是欺负欺负于海棠这种小女孩,真遇到什么事,那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还一遍遍的问来问去的。
周汝诚吼叫完,目光呆滞的看向了一旁的于海棠,又看到了挡在于海棠前面的章兴。
似乎他的大脑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我不服!”
说完,周汝诚转身就离开了广播站。
“哎,老周!”
孙站长见状,假意喊了他一声。
见周汝诚的身影消失了,孙站长这才回头对章兴一脸担忧的说道。
“章场长,我估计这老周很有可能是去找周秘书了。”
“你看……”
看着孙站长一副为他担心的模样,章兴笑呵呵的拍了拍孙站长的肩膀,然后说道。
“孙站长,你放心,我要是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当初也不会力排众议的搞养殖场了。”
被章兴盯着看,孙站长心里有些发毛。
紧接着又听到章兴说道。
“孙站长,有时候聪明是件好事,只是把别人当傻子的话,最后那个傻子可能就是自己。”
孙站长听到了章兴的话,额头都快要冒出汗来了。
原来章兴早就看出了他内心的算计。
孙站长其实早就对这个周汝诚看不顺眼了,可是他一个没什么背景关系的站长,面对周秘书的亲戚,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平日里,周汝诚对孙站长也是一副傲慢的态度,经常在广播站里肆意妄为,让孙站长很是头疼。
今天章兴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孙站长便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敲打敲打周汝诚的好机会。
虽然他不确定章兴会不会为了一个于海棠,就愿意冒着得罪周秘书的风险。
事实证明,这个章兴果然是比传言中的还要难以捉摸。
孙站长陪着笑脸,在心里不断地冒出疑问,这个章兴究竟有什么背景,居然这么有恃无恐的。
要知道,这周秘书在轧钢厂里,那可就是代表着杨厂长。
就在孙站长在广播站里,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算计被看穿时。
从养殖场办公室里出来的刘岚,也来到了保卫科办公室的外面。
看着不远处保卫科的牌子,刘岚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突然心慌了起来。
在原地短暂的纠结了一阵子之后,想着自己家里卧床的父亲,又想到了母亲终日操劳的身影。
刘岚两只手抓了抓自己的衣角,一咬牙,还是径直走进了保卫科的大门。
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办公室内的李本财原本嘴里叼着烟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