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您说得对,您说得很对!”
梁布泉一边说话,一边把手往挎包里头伸,眨眼的功夫,又把那颗狗头大小的赤阳金给掏了出来,“爷,咱几个无非是些走脚行商的买卖人,咱明白道理。钱没了可以再赚,命可就这么一条,要是让咱们给不小心整没了,那可就啥都完了。这是咱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钱了,您要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肯放我们过关,那这些个玩意,就全都孝敬您了。”
黄队长的眼珠子都看直了,心说本来是想借着由子敲一敲这几个操着北方口音的陌生人一把竹杠,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套上了个千万富翁。人活一辈子,为的不就是个钱字吗?有了这些个钱,甭说是打点上下关系了,就是花钱买兵买炮,做个盘踞一方的土皇帝小军阀都绰绰有余。也亏了这伙人都是些个只懂得玩嘴皮子,胆小如鼠的纸老虎,掏上了这一把,还做什么卫兵了,他今早拿钱,中午就辞职,到了晚上就开始打点着升官发财的好事。
“懂规矩!还是这小兄弟懂规矩!你放心,打今儿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的不敢说,在这南昌城里要是有人敢触你的眉头,那就是和我姓黄的过不去!”
黄队长是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笑意盈盈地就栖身上去准备拿钱,可谁料,他前脚刚伸出去手,后脚梁布泉就朝后腿了半步:“黄队长,按常理来说,您是不是多少也得盘问盘问我们?比方说问问我们是干啥的,问问我们哪来的这些个金子?您就不怕,咱几个也是些你所谓的不法之徒,混进来是为了扰乱你们城内治安的?”
黄队长一见梁布泉还有反悔之意,脸色刷拉一下救难看了:“这卡是你守着,还是我守着?”
梁布泉陪着笑:“当然是您了!”
黄队长接着道:“那不就得了?我守卡,盘问谁,拦着谁,让谁进不让谁进,那都是我说了算!老子怎么守城,还用得着你来教?”
“不敢不敢,您这可是误会我了!”
梁布泉的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这金子肯定是得给您,不过就像先头说的,咱们敬您是个守家卫国的大好儿郎,看见了您身上有毛病,咱要是不说的话,心里头实在是不落忍。而且这金子吧……您也瞧见了,这跟你们平日见过的金元宝还有点不一样,不是吓唬您。这金子叫赤阳冥火定魂金,揣在兜里头可不是为了花的。这金子就跟传说中沈万三的聚宝盆差不多,这是个钱引子。把他给放到兜里去,大钱小钱从今往后都得是撒着欢地朝您的腰包里钻。不过……”
“不过咋的!”
“不过这金子挑人,如若是霉头上的人领了这块金子。破财是小,没命是大!”
这黄队长一听说眼下这块赤红色的金子,还有钱生钱的本事,嘴里的哈喇子都要流成一条河了。可就像是梁布泉后半句说的,这金子挑人,错拿了金子还得没命,黄队长眼珠子滴流一转,大手一挥不耐烦地骂道:“去他娘的破财没命,老子和你明白地说,这些玩意都他娘的是迷信!老子可不信这个,你就把这块金子送给老子,咱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主,其它的金子,老子不要了,你看行不?等咱到手了这块金子,靠着它赚了大钱以后,肯定忘不了兄弟你!”
您瞧瞧,黄队长相信这块金子能变成钱引子,缺不相信金子克人,能害人性命这件事。这叫坏的不信好的信,常日里的老百姓大多也是这样,啥叫迷信?只听好话人情化,不顾逆耳恶忠言,这他娘的就叫迷信!
梁布泉嘴巴一列,一侧身又让过了黄队长的手:“这样,您也甭说您没事;我也不说您有事,咱问你几个问题,要是您真是啥毛病都没有,那这块金子,咱必定是双手奉上。不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这晚上肯定要睡不着觉了!”
黄队长的眉头一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派人生抢,只得咬牙切齿地应道:“真他娘的麻烦……你问!”
“黄队长,您是家中独子,老夫安康,可是老母早亡。高阁当中尚有一妻,然而成婚至今该是五年有余,却无半个子嗣,是还不是?”
黄队长的脸色微变,看了看身后的几个氏族,闷声道了句:“是!这跟你给我金子有半毛钱关系吗?”
梁布泉也不回答,接着道:“我看您天庭之上紫气东来,想必父亲应当是在朝为官之人,然而一抹黑煞自您的天灵盖直入父母宫,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老父这些个时日应该是害了下三路的毛病,便频血尿,您也为此是苦不堪言,是还不是?”
“我日你个姥姥!你到底是什么人!”
黄队长愤然之间,已经掏出了腰上的配枪,对着身后的几个卫兵是张口便骂,“你们他娘的那个大嘴丫子把老子的家室都给抖落出去了!这他娘的是个局吧,你们他娘的把这个歪门邪道给诱到了城门前,就他娘的是为了配合他跟老子演一出戏对不对!娘了个巴子的,来人啊,把这几个歪门邪道妖言惑众之徒,全给老子绑了!”